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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旧长衫的人,
手提布袋,神情飘逸,
轻捷地走来。
这是远在童年日落时的一幕。
我刚听完一件小事,
仍只留心着许许多多
爬的、跑的、飞的,
亮的、香的、叫的,
任其惊心动魄,
大人们不过一笑。
不晓得人之长大是为何事?
长衫人低首朝我笑笑,
我问:
“您是过路的人,
还是访亲的人?”
“你是好奇的人,
还是好客的人?”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
声音洪亮,
“我从山的那一方来,
往水的那一方去。”
我又问:
“您要去做很重要的事吗?”
“不,没有很重要的事;
你有很重要的事吗?”
他反问。
“我?我还没有吃饭呢,
——大人们才有很重要的事。”
“哈哈,”
他伸手拍拍我的脸,
一望远方,
一收笑容,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忽然用另一种语气说,
也不看我,
大步而去。
我不明他的话,
只觉到,
长衫人至今走不出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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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9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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