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志的故事

十月份，在战友群里看到一个坏消息，说是有位杨姓战友已经病故。

这个战友比我年长，是四川人，70年代入伍。1989年前后，执行军用土地详查任务，他是后勤部门的助理。杨助理的名字是“导弹起竖”里面起竖的谐音。黎工喜欢夸张地喊：起竖，起竖！准备发射！

杨助理承担了一些后勤保障工作，比如详查任务里控制测量阶段需要埋设一些测量标志，他组织人按照技术规格制作、保管起来。这些方方正正的测量标志用水泥制作，中心是刻了十字的钢筋。钢筋刻十字的目的是便于测量时对中点位。测量标志每个重十多斤。测量时，用卡车把标志拉到山脚下。汽车无法行使时，测量标志就需要人们扛到山上去。

由于无法预测每日标志的准确用量，就多带了几个。

有一次测量结束后，测量标志富余了三四个。

黎工使坏，故意将一个标志丢进山下。水泥标志足够结实，只磕掉一小块儿。

                               某风景区，残缺的水泥测量标志

黎工大声喊：杨助理，不好啦，标志掉下去啦。滚下山去的标志，不停弹跳着、腾起一阵阵尘埃。

杨助理赶紧朝着黎工手指的方向跑了下去。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即使不过三十出头，跑下去几百米、找到标志拿上来，也累得气喘吁吁。杨助理庆幸地说：还算运气不错，山腰树杈挡住了，不然，我得到山脚地下找回来这个标志啦！

杨助理刚擦完汗。黎工就坏笑着说：杨助理，这个标志用不上啦!还有这么多富裕的呢！都扔了吧。

杨助理说，别呀，其他地方还可以用啊！还是让人把富余的标志扛下了山。

几年以后，黎工因为过于“玩世不恭”，在测量中因为“伪造数据”被降低了技术级别，转业回到了四川老家。黎工组建了一个小测量队，仍然靠测量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