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munology的个人博客分享 http://blog.sciencenet.cn/u/immunology

博文

感悟命运与生命的脆弱 (生命与命运的思考)

已有 3475 次阅读 2013-2-7 20:21 |个人分类:生命与命运的思考|系统分类:人文社科|关键词:学者| 生命与命运的思考

(一) 感悟命运与生命的脆弱(原创 2004年05月01日于广州麒麟)

http://www.dxy.cn/bbs/topic/957277?tpg=1&ppg=1&age=0#0


这个帖子发布于8年零284天前,其中的信息可能已发生改变或有所发展。

感悟命运与生命的脆弱(原创 2004年05月01日于广州麒麟)

引子:4月23日,BECKMAN-COULTER公司流式技术总主管在全球流式讲座(广州站),讲细胞凋亡时的两个开场白:一是他讲从德国来的飞机上和广州严重的塞车的路上,想到的飞机失事和车祸以及联想到的恐怖及SARS等诸多意外的个体生命的死亡,似乎和细胞凋亡一样有很多种无法精确描述的途径和方式;二是2003年在PUBMED上统计的资料,和细胞凋亡密切相关的文章共2万篇以上,即使一个人每天以20篇的阅读速度,不分任何星期天和节假日,也只能读完一小部份。由此我浮想起自己历程中关于个体生命中的命及脆弱的生命的一些具体事例和感悟和选择来!

(一)命运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这话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对命运有不同的体会。尤其是在人到中年,有着三十而立不立,四十不惑而惑的经历的时候。近十多年,当我在不同的城市里辗转,为工作为学习为生计为混生活的奔波忙碌的日子里,有很多的时候会想起遥远山村的未上过学的母亲的哲学,她总是一遍一遍在我们劳累和抱怨中说:“命头只有八斛米,跑满天下不满升”,母亲至今未能阻止也未能理解我们七兄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活到不同的城市里去,在增长的年岁里,自己也不时的有迷惑走过的历程,渐渐也有回到日出而做日落而归的家乡生活的向往。

知道自己还不够经历不够资历也不够学问和别人来谈命与生命脆弱如此大的话题,可这应并不阻碍自己在这半辈子的真实经历中对命的理解,对身边诸多非寿终正寝逝去的生命而感悟生命的脆弱和珍惜活地活好每一天的理由。
关于命,不提“你出生时,灵魂已经安排了你的旅程”那些玄的理论,如果从比较常规的被多数人接受的考虑是:在人的一生里,有三样比较重要的事是自己无法主宰的:首先,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的家庭,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或富或贫,或知识型或农民型,皆不由己,有很多人于命的感叹,来源这背景,似乎在横向的比较里,不如意的人能得到比较合理公平的慰藉。尤其是在农村,很多的生命不是在人们的预期里而降临的,有诸多家庭为要一男孩,而多生了许多的女孩,而每一个人都应是也本应就是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生命个体。

其次,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地,你出生于城市或乡村,高度文明的欧洲及美国或是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及非洲,由不得你!这种出生地的差别注定了多数人一生能达到的高度!象诺贝尔奖获得的影响因素是极为复杂和广泛的。

第三点就是:谁也无法选择自己出生的年代,生于战乱还是和平,饥寒或富足,明主或**等等亦由不得自己。在这三点和一个个体生命密切相关的事件里,我们是没有主动性的,对命的抗争却是在这本不平衡的基础上展开。当然在这些你无能为力的选择里还包含了出生的健康与否,各种不同的天赋等很多其他重要的个体生命养成。

更为让人思索的是:这只是大的命运,于单个的生命而言,还有数不清诸如天灾人祸等无法解释“人有旦夕祸福”或被科学界定为偶然的小概率事件,直接的影响到每个人的一生。

这或许就是平常所讲的命运,然而于每一个个体,即便注定了或成马或成骡,也不能成为任命安排或颓废的心态的理由,因为不管是否由你,你毕竟来到这人世间,而这旅程注定于每一个人只有一遭!!

在这里,不去提如何度过生命的诸多至理名言,在一路走来让我一次又一次于真实的命运里及身边不经意逝去的生命中体会到个体生命的脆弱,由此产生的面对生活的信念:让自己每天比前一天多点进取,多点宽容,珍惜及安排好其实属于个体生命自己唯一能拥有的那些时间与精力。

(二)前言:在叙述自己从小学到博士的断续读书生涯里,有关命与生命脆弱的事件的体会中,首先得感谢总设计师邓老的政策,给了农村孩子一个上学的机会,才能让自己多少能用文字来组织和表达生命过程里的这些感受。更得感谢在那边远落后的山区老区的父母,为把我们七兄妹一个个都送出去读书度过的那些“十年没有添置一根新纱”的那艰辛岁月。

……

上小学前体会到的命除了满是打猪草和拾柴火的童年片断,主要是吃不饱的记忆,更谈不上吃得好了,现在想来要是那时营养够的话,至少身体素质要好些的,那时每年期盼的是村里在夏天收完稻谷后,有一顿大锅饭,可以不限制的吃很多的白米饭,有很多的菜(叫打牙祭),有时宰牛的话有很多的牛肉,有一回撑得肚子两天都仍不想吃东西。不过我们家尽管人多,但还算好一点的,我们兄妹多都能挣一些工分(那时生产队分粮按工分及人口计),老爸是小学里的老师,也会分一些上面(政府)来的额外的带碎米的糠(现在农村都是用来做猪饲料的那种),做成饼,饿的是候可以用来填肚子。

第一次关于生命的脆弱的体会是面对伙伴的突然死亡,那是1977年,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对前一年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死每人发一个黑色的布带,没有任何体会,还不解的问“毛主席不是万岁吗?不是可以活一万年吗?他已经活了一万年吗?”无法理解被大人捂住嘴巴并挨一顿打骂。可是面对自己伙伴的突然死亡,还是叫自己害怕。在一天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很多的乌鸦盘旋在我们头顶叫唤,怎么都赶不走(在这里我并不是要表达迷信之类的说法),许多农村人都知道,乌鸦是报丧鸟,肯定会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果真在那天,有一名同学突然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在叫来大人送到公社的医院时(1977年,农村还不称乡镇,都叫人民公社),已经没有呼吸了,在最后找到的死亡原因是,由一毛笔套堵塞呼吸道窒息死亡(那时用的毛笔都带一个塑料的笔套,我们经常用舌尖顶着玩)。尽管那时还小,也不懂事,但隐隐中依然有一种惧怕,这是第一次面对不象村里在老人去世时办的丧事,小孩还可以去吃顿饭,还可以通宵的看请来的和尚或道师念经做佛事的那种死亡。

(三)因父亲是小学教师,在不同的山区小学来回掉动工作,因此小学五年我上过四所不同的学校,自己也许还算比较聪明,尽管那时上课时断时续的,中考时数学得了97分(语文才57分,可能作文老师压根儿就没给我分,题目写的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动物,因为没有,我写不来,就编了一个野猪的故事,把我换成一小山神),那年区里初中的录取线是两门加起来只要80分(县里的一中要160分),初中设在区上(一个区有很多个公社,但就一所初中,后来公社又改成乡了,到95年,区又改成镇了)。1983年,我上初中一年级,因为,我们来源于山区的角落,从家到学校很远,都是在校寄宿,每星期回家一次(要路过村前的一条小溪,木桥冲走后,冬天也得赤脚过水,冻得充红充红的),那时学校也没有烧煤,每个寄宿生每学期得向学校交几百斤柴,同时学校还有很多的菜地,我们还定期的到菜地除草。因国家刚分责任田,各家自己种田,产量明显的提高了(也许私有化是人类根深蒂固的天性),吃饱饭已经不成问题,但每星期我在用布袋从家里的坛子里舀米时,总是比计划的少要点,为家里节省点。在学校菜地干活我们倒都是能手,在家里做惯了,在一次劳动完后,我们到菜地旁的一建筑玩攻碉堡的游戏(后来才知道那叫“变压器”,我们家乡那时还没有电灯,没见过,刚到校时,晚上在电灯下读书让我们惊奇不已,家里那时还用的是煤油灯,好一点的家庭能买带一个玻璃罩的叫马灯),当一同学举着锄头碰到碉堡上的线时,被打了下来,掉下来的锄头在我背上轧了很大的几个包,后来听同学提及,那个变压器夺走过象我一样不懂电知识的同学的生命,说我命大。这事带给我长久的恐惧,现回忆起来仍叫人心惊的,后来在我们村庄用上电时,也连续发生过好几起被电击死人的事件。一度的因此停过一段时间用电,政府搞了几个月的安全用电宣传,在如此落后的山区文明前进的步伐是耐人寻味的。

(四)1986年年,从区考到县城读高中,从家到县城的车票是一元七毛,够我们20天的菜钱(我和同村的一个合伙吃饭,每顿吃的菜是5份钱的海带汤或白菜,周六吃上一顿白菜匙炒肉),所以我们乡下来的都是半年回家一次,那时周末附近同学回家时,我有一顿吃过一斤八两米饭的记录(八个人一个大饭盒)!在十多年后同学聚会时还谈着这经典的故事。

因包产到户(一般每个人能分到一亩水田),人口多的家庭,暑假双抢(夏收,秋种为双抢)时我们得干大量的农活(收完稻子,还得用肩挑稻子走几公里的路的送到乡里,管叫公粮---交国家的,和余粮---交乡里和村上干部用的工资等,现也知道农民的负担是永远的无法减轻的!),一同学在暑期劳动时得了钩端螺旋体病,高烧好几天,也没送去医院治疗,到医院时因到了肺大量出血时期,未能抢救过来。那时钩端螺旋体在我国农村流行,医院也没有好急救措施,夺去了不少人的生命。就在1986年,我门家乡那儿发现了一个大金矿(江西土龙山金矿),有一暑期我也跟着去淘金(总共赚了27元,其实是远不止,只不过被贩金的捞走了),也患上了钩端螺旋体病,被乡村的赤脚医生用了大剂量的青霉素(钩端螺旋体病只能用小剂量的青霉素治疗一到两星期),造成毒素短时爆发释放,引起中毒性休克,幸亏送到医院在大量的激素下,保住了生命。住在医院昏迷输液期间,想起被此病夺去生命的高中同学,自己至今不敢回忆当时的感受。

(五)至今,自己还是坚信走进大学是我的幸运,在我们那个偏僻的村庄,我还是第一个上大学的。不过幸运的同时也伴随着诸多的悲哀,我们一群山里小孩,是在高考完后,填志愿时,才知道有那么多的大学(学校在考试前从没有这方面的教育和介绍,那时学校的年纪较大老师有的是高中毕业的,有的是继承父母职业的,年青一点的基本上都是九江师专毕业的,有几个是江西师范学院毕业的),在我们那时心里想着的就只是考上当老师的九江师专,或考上做医生的九江医专,其他的大学只知道什么本科或重点之类的,听说还要读四年或五年,看到那么多的漂亮大学介绍后,才狠狠的后悔自己没有努力,有几个不甘心的同学放弃了上师专的机会而选择重读(进补习班),因经济原因我是无法加入重读的行列。因有几次对脆弱生命真切感受,我还是选择了学医,读的大学是赣南医学院,家里靠卖猪及东拼西凑满500元,那是1988年,我读的是专科,三年的学费是105元,从家到省城南昌要坐12小时(18元)的汽车,南昌到学校(赣州)得坐16小时(27元)的汽车,读大学期间每月有27元的饭菜票,我每年都能得些额外的奖学金(一年120元)。

到大学感受命的东西就很多了,体会深的是刚到的时候不会说普通话的尴尬(我们江西几乎每个县都有自己的方言,并且相互之间是无法听个明白的,在县里和乡里读书的时候,很少有老师用普通话,同学之间平时也从不用普通话交流),到校的那几天想借同室一同学的读者文摘看,可表达不清,知道了什么是命的好坏和差距!另外就是能到学校的图书馆借书看,在书里对命运的理解有了些提高,象《悲惨世界》,《静静的顿河》等诸多故事里的人物现在记忆犹新,还有那时的《第三次浪潮》,《梦的解析》等书都能把自己的思绪带到命的思索里去。

……

高中也有很多都考上了比较好的大学,其中有一个比较要好的,特聪明乡下同学(不是同一级的)进了武汉的一所大学。在大学里第一次体会到身边非正常逝去的生命,就是这位同学(现依旧单身)的女友(武汉大学),一个见过一面挺漂亮也挺优秀的女孩,因情的原因而自缢了!在这里我无意于同学及女友的情和思想提自己的什么看法,只是感于生命的脆弱而已!大学里第二次面对脆弱的生命思考是一位非常要好的室友,在毕业前夕,患上再生障碍性贫血,那时感觉自己也长大了,很难接受和面对这样的事实,他的意志力和学习及灵气一直是我们班最好的,毕业后再也没有见到他,只是在书信及其他的同学了解到,也许是因为他的执着,在留校住院靠输血和激素治疗一年后,第二年分配了,同学说他尽管掉光了的头发和明显的激素满月脸,可眼睛里能读出刚毅和坚强,95年到南昌进修知道他还在他的家乡成为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那时给了我莫大的关于脆弱生命里的勇气。

(六)1991年,大学毕业,分配时自己依旧是什么都不懂,即使懂我想也无能为力,无钱也无任何关系找到门路,在留校的名单上,我成绩尽管排在前面,但只是帮人凑数体现所谓的公平而已。再加上和89**相关的几界分配都受到些大环境的影响,下乡的明显多了。郁闷的我在到九江报完到后,便在长江边上吃了一盘螺丝(很便宜的那种,一大盘1元),我真是没法把这些小螺丝和自己的命运联系起来!可就是这些螺丝让我患上了肝炎,而且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那时家里因我们读书的多,经济已是相当的拮据,无法到医院进行比较好的治疗,尽管那时自己也算是“干部身份”(我们那里管有工作的人都叫干部),可还没有单位,也不知到哪里去找什么公费医疗,幸好自己是学医的,知道卧床休息的重要性,吃不下任何东西时,就每天用食盐和白糖调大量的开水代替输液,强迫自己坚持的喝,再就是找些便宜的土方子和中药,也练练静的气功(后来还坚持了好多年),熬过了两个月,到九月分被分到邻近的一个区医院搞卫生防疫,才到医院输液,并服用一些肌苷片等。可在这随后的两年中,自己不得不为调整好身体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自参加临床实习后,对各种正常和非正常的个体生命的死亡感触少了很多,很多时候都习已为常了,可在工作的区卫生院里,好多夜里都有人在小住院部哭与烧纸钱,其中有很多死的是小孩,还有很多是死于肺炎,七日风等,有很多是因了医院缺少基本应急抢救措施等原因而死亡的,这些还是让自己再次陷入到生命脆弱的沉思里,特别在乡下出诊及有的病人来看病时会说我只有这几块钱!在农村当过医生的人都知道,做好一个医生真的是很难的,你单有医学知识远远的不够!即便你接受再好的再正规的医学教育,到这些医院工作还有诸多你意想不到的事在等待着考验你,和你在市一级的大医院实习所学到的几乎天差地别,最好的检验手段就是那老的X光机了,就是到今天,中国没有B超的乡镇卫生院还何其的多!

我工作的那个区,是我们县最大也最边缘的一个,有近16万人口,在脚踩三省(湖南湖北江西)的莫浮山(当地称黄龙山)脚下,很多的村自行车是无法到达的,即便是乡,有的三轮车都进不去,在四年多的预防工作里,我多次的跑遍全区8个乡94个行政村,人也可能长大了,能从现实的角度体会并分析命运之类的诸多东西。当看到农村待改变的医疗现状和观念,体会伟大的毛主席老人家把医疗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中去的英明策略,知道建立和完善农村三级医疗网点重要和迫切性!但在有的农民称几斤稻子或是把珍藏好久的几个咸蛋来换取一些有价疫苗的时候,弥漫泪水的眼睛里体会到的是命里的愿望与现实的差距,体会到2000年人人享有初级卫生保健的目标在老区的这边远山区只能是一个空的口号而已了。

(七)干了几年分发疫苗检查接种的效果;办赤脚医生培训班;找钱散发宣传预防保健的重要性的宣传单;提着油漆桶到处写标语;医院采购药品;肺结核病人的化疗方案的制定与监督等,那时的执着现在回忆起来觉得相信还是有些效果的(在94为消灭脊髓灰质炎的全国强化服苗中,自己也获得过九江地区的先进工作者称号),后来选择读研读博,自己未能找到确切的起因,隐约觉得如从事某一门专业或许更合符自己的偏内向的性格,另外就是大学三年,年年是三好学生所用心学到的诸多医学知识,在工作的四年多时间里实在是压根儿没用上过多少,怕荒芜留下遗憾!但这都终不是说服自己选择的的理由,直到背上包去上研究生时,刚上幼儿园的小外甥问话再次引发对命运及选择的思索:他说“舅舅,你都读过大学了,还要去读书吗?你难道还有不认识的字吗?”。读书和认字和个人的事业职业等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有多少人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能很好的用在自己的工作呢?特别是在今天发展越来越快知识层流的涌现,大学毕业几年不接受继续教育,就要赶不上了,中国的现行教育体制实在是要迫切改革,学习与教育应是一个终生的过程!

不管起因,提及象我们这医学专科生考研过程的命运体会就更多了,我想诸多专科生在考研的路程上都会有更多象是刻骨铭心的感情或似撑船的藁“提起泪滴满江河” 的感概!单就报考或考上后调剂打电话时,对方第一句话问的便是“专科还是本科”,听到专科时,很多的时候电话便啪的挂断了,或是不耐烦的说“对不起,我们不招专科生”,即便你考分再高,即便你再优秀,你没有多少机会做解释,说可是!

想到要考研那瞬间,并不知道这玩意有多难,那是94年下半年,反正专科的同学中有考上的(后来了解到,在我们县的考研大军中,有的是八年抗战:考过数学专业,文学专业,录取那年考的是经济学,考研在94年后牵扯的因素实在是太多),那时我们区还没有装称控电话,更不用说电脑了(我家是在我工作后的92年才买上一个金星的黑白电视机),报考及考试要坐13个小时的汽车到九江(现铺了柏油马路,快时只要7个小时了),95年第一次考研我五门没有一科及格,最高的是西医综合还是大学的功底得了55分(后来知道95年西医综合55分还算不错的),总分224,提录取线相差100分!也难怪,那时没有多少信息资源的,我只是读了一本何维编的指南,《中国**史》,《时事》,《马列》自己一直就比较的抵触。英语就更不用说了,高考时59分(后来的考研,考博和公派出国的英语也始终没及过格,不过只要求50分的线,不然这辈子恐怕也和读书无缘了),到大学后压根而就没开英语课,发了三册英语专业教材叫自学,但是从没打开过。考研前拿了四册新概念英语,一遍一遍的看,如不是那翻译的中文吸引自己,我是无法把它通读完的(当然至今也未能明白这应试英语给中国广大的莘莘学子及在职人员到底带来了什么)。在无情的这224分命运打击中,才知道自己落后得太多了,那年报的是第三军医大(后来为圆体验军旅生活的初衷,博士读的是第一军医大学),帮我寄分数的老乡在成绩单背面写了四个子:来年努力(后来知道他是本科的,也考了四年)。

96年的考研是准备放弃的,因为95年我拟以进修皮肤性病专业来换掉自己的职业(江医一附院及中国协和医科大皮肤病研究所所进修,并且把当时工作的积蓄3000元都买了皮肤性病方面的书,那些皮肤性病图谱实在是贵!同时每天争取看大量的病人,到进修结束时,很多皮肤病瞄上一眼,能说上个十之**,不过命运让自己后来又改成基础专业免疫学了)。当时那帮考研的人干劲感染了我,考前的三个月,多次是听到外面参加晨练人的脚步声才合上书本的,最后总算是过关了(328分,但竞争还是很大的,96年全国的研究生统招指标才3.7万)。在南京时倒是增长了些见识,因不习惯研究所比较冷静的气氛,报考时报了同济医科大学,可复试前在同济医大呆了一个月,得到的结果是每年需交7500元,且无任何生活费的自费录取名额,那时一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想通读书为什么还要交那么多的钱,幸好导师比较理解,就帮忙调剂,后调剂到了一个很小的历史名城小医学院(遵义医学院),钱是不要交了,还有每月300元的生活费,代价是专业改成基础――免疫学,毕业留校当老师,在后来的路里,我才把性格,决心和选择等同命运挂上钩,才知道有些命运路程的选择就象爱情的选择,很多是性格里因素(如最近看的黄磊演的一部电视剧――《似水年华》).

读研究生期间大量的时间花到实验里,基础确实是太差了,比较少的去想命和生命的脆弱(当时也受了在武汉复试时一件感人事例的影响,因在同济等录取结果的时间比较长,有几个晚上便散步到武汉大学,在一小橱窗中,有一优秀博士毕业生的介绍,说他自迈进国立武汉大学的校门后,至毕业时10年未走出过校门,没有考证,但能让人感动,同时让人想起有名的大学的气质与诸多逸事)。在研究生毕业的两年里依旧在身边发生着令人深思的小概率事件:其中一名师弟,毕业后不到一年,因重症肝炎的肝昏迷而未抢救过来(有家有小孩了),另一名毕业才几个月便卧轨了,没有也无从了解确切个中原因!

(八)研究生毕业后的选择和命的联系依旧在进行着,留校几个月后,跑到了深圳,那已是21世纪了,读研期间因弟妹都在深圳打工,去过几次,也就是在那时开始了解打工的艰辛的,随着民工在那几年一年比一年增多,老家荒芜了的田地也在不段增加,96年那几年寒假都是从深圳和弟妹一同挤在车厢的则所里回家过年,正月在家里和上了岁数的农民聊天时,他们总感叹在田埂边老了,感叹一辈子挣的钱还不到这些年小孩出外打工几年挣得的多!诚然,每个人关心体会的是自己的命运,未出外过的农民是无法真切感受到打工仔经历诸多的悲惨命运的,更无法从资本经济等诸多角度来理解“深圳效应的”。2000年夏天到深圳在晶美生物工程公司客户服务部做了一名主管,在近一年的紧张的企业里工作里,体会到了诸多不同的个人的命运。另外就是弄清楚了:国外仪器试剂厂家----国内生物公司---国内科研院所三者之间的关系:“国外仪器试剂厂家是生产淘金锹的人,国内生物公司是推销者,卖锹的人,科研院所是淘金者”。也知道后二者都是在浪费国家的农民的血汗钱,但做一个认真的执着的淘金者心里更能让自己接受些,于是选择了读博,并尽可能少浪费点国家的钱而做点拿怕有那么一丁点而有用的东西,我想大多数有良心的科研人员是这样想的。

(九)慢无边际的回忆几对命与生命脆弱的理解,有些感悟自己觉得比较有意义,一是大学毕业工作的那段时间,在简陋的住房门口,贴了一副对联“冷了就加件衣服吧,累了就狠狠的睡上一觉(横批:人就这么一辈子)”因为毛笔字还不差,也就不是显得很难看,另外就是,到一个陌生的不同的城市生活时,习惯在床前或房间里挂一张中国或世界地图及一面小镜子,让自己不时的感觉世界的大及个体生命的小。至现在尽管没有立业,没有不惑,做不到宠辱不惊,去留随意,但知道自己一步一步走在感悟生命里的命与生命里的脆弱的平和中。

命运是无常的,不由得你承不承不认,或接不接受,想起徐志摩先生死后,蔡元培老先生的无奈的挽联中悼词“乘飞机而死者不为畏途”,我们是无法想像他没有这样的遭遇会留下多少那未出世的浪漫的或是等他到老年时那懿智的诗篇,也无法感受林徽因女士站在他飞机出事地点那旷世的悲痛,历史亦或今天有数不清的智者和天才在遭遇着英年早逝这生命的脆弱这小概率的事件,是冥冥中的注定还是其他也非我们凡俗夫子所能体会!我们能感悟该考虑的只是在脆弱的生命里,我们拥有和面对的就是善待每一天,善待余生里的那点时间与精力,不断的告诫自己:争取每天比前一天多点进取,争取每一天比前一天多点宽容!即便无常,也可以象瞿秋白先辈那样笑着走向“饿乡去了,饿乡将无涯”的生命!

2004年5月1日星期六凌晨于广州麒麟

-------------------------------------------
感谢楼主,点帖子旁边的EDIT可修改帖子.----丁香梧桐







https://m.sciencenet.cn/blog-256680-660374.html


下一篇:几个医学免疫学的关键科学问题--科研前沿(科研工作者)

0

该博文允许实名用户评论 评论 (1 个评论)

数据加载中...
扫一扫,分享此博文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4-29 00:33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