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行且读看万山红遍

鲍海飞2016-1-13

年后到北京出差，同事说我很幸运，说前两天雾霾还很严重，这两天好多了。是啊，走在郊区的路上，天空格外晴朗。空气有些寒冷，远处偶尔会看到高大的烟筒飘着白烟，虽然空气中有些烟尘的味道，但抬头一看是蓝天，那种不快便一扫而光。河道上是洁白的冰雪，河边是干枯的树。出差虽然辛苦，但出差有出差的快乐。出差最大的快乐，第一便是压在心头的实验顺利地完成了，第二便是在飞机上阅读浏览期刊。

新年头一期的东航期刊有几个内容很值得一读。人在旅途，新年伊始吗，这头一期的话题便是与旅行有关，其中的四个话题都是与中国游客的素质有关。第一个标题是‘且行且珍惜’，英语翻译为：Travel and behave。‘且行且珍惜’的含义本来源于要珍惜彼此的感情，但用到我们游客的身上感觉十分恰当，其实够委婉和含蓄的了。第二个标题是‘让素质跟上出行的脚步’（a qualified trip）。第三个标题是‘拿什么拯救你，狂野的游客？’（buy up the world）。此处的英文翻译没有用wild（狂野、荒野），也没有用savagery(野蛮)，而是用了up，显然是留情面了。英语中动词与up连接在一起有‘光’的意思。如eat up，drink up，便是吃光、喝光之意。这里，‘买光’更是语义双关。前一段时间报道，我们的游客一到国外便是狂购一番，什么奢饰品、日用品之类。真是有买光天下之意，但又有丢尽颜面之意。在文章的介绍中，又引申了昔日中国乃是‘made in China’的‘物’天下，而今天似乎演变为‘people from China’‘人’时代了。第四个标题是‘不雅的背后，有点心酸’（bitter bulgarity）。

想起刚刚过去的2015年，还真让人啼笑皆非，签名留念都留到飞机上了。一篇报道说，在某民航飞机上，居然有人在机窗的玻璃上刻字‘某某到此一游’。嘿！也真是绝了！文明礼貌就不说了，其危险程度该有多大！万一出现个裂纹之类，飞机还能安全运行吗？还有在飞机上斗殴者，真是层出不穷。乘客还能安全吗？一个人的行为的确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很多人的行为，就让人感觉不安了。这是一个人的尊严，这也是一国之尊严啊！

说到尊严，该刊的‘文萃’栏目里，居然有一篇文章也涉及到这个话题，标题是‘有尊严的空间’（Space of dignity）。一提到尊严，大凡都指人的尊严等，而这确是关于空间的。一看，原来介绍的是关于各国厕所的雅称及其一些趣事。中国古代称之为溷、圊、厕、清等；日本称为雪隐、东司、河屋；韩国称为解忧室、净廊。我查了一下，英语里也有很多‘上厕所’的说法。如：“Excuse me. Can I go to the toilet (最常用)/(loo，口语), please?”。再比如：“ Last night I went to visit John twice.（昨晚我去了趟厕所。John是俚语。）”不过，在外教课上，我却常听老外喊着bathroom让孩子们去方便。文中还记录了一些趣事，比如，戴高乐机场的厕所混杂着刺鼻的香水味和污浊味，韩国仁川机场的马桶盖只要一按按钮就能自动跟换塑料坐垫，日本放着流水声音乐的厕所等。

厕所的确是个私密空间。但一说起私密，说到男人的如厕空间，有时候让人有些尴尬。有时候几个男人一起到卫生间，站成一排方便，有时候，有的人就尿不出来。其实这不是坏事。观察和研究表明，这是动物自我保护的一种行为方式。一旦有其它‘动物’慢慢地‘侵略’到你的身边，你为了保护自己，不让其它‘动物’发现，而尽量不出声！不过，这就涉及到厕所的设计问题了，厕所的设计也是一门学问！

只有当人走向人文与艺术，走向道德与礼节，人类的行为才能越来越符合文明社会的规则。才能有尊严的生活，才能有艺术的生活，才能有精神的活着。

2015年末，红色的李可染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李可染先生的一副作品《万山红遍》拍卖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1.6亿！而其最初购买者却只花了80元。该刊在‘读图’一栏中介绍了“红色的李可染，从80元到1.6亿”（Red Li Keran, from RMB80 to RMB160million）。该画让人看了不禁心动。愈观之愈不凡！于是写下如下心得：

予观可染先生之《万山红遍》，气势非凡。画面之布局，曰山，曰水，曰林，曰居。色彩之瑰丽，山与水之相应，小巧与宏伟兼顾，玲珑剔透又大气磅礴。画之意境，仿佛高山流水，又世外桃源，恰若仙山琼阁。先生博采众长之东西方艺术！油画与素描兼备，色彩与意境巧妙融合！山势之险峻，用笔如刀！房屋之林立，用笔勾画之精巧。又林之挺拔，壁之洁白，屋脊之墨，层林之血，乃至门窗皆清晰可见，所谓匠心独运。尝闻北方香山之红叶，江南苏浙之民居，此乃南北结合之例证。那一溪流，疑是银河，婉转而来，倾泻而下，穿林而过，仿佛闻水之激荡叮咚，气势腾挪。溪流之妙，乃居画之一侧，于无声之处，于渺渺之处，喷薄而出，道出消息。正是独具慧眼，构思精巧细腻。高山之上，密林之间，似又有无数的光影投射到崇山峻岭之间。虽不见袅袅青烟，但见房屋之隐现，立时现出勃勃生机，恰人与自然之有机相融。远山与近水，大与小，明与暗，光与影，虚与实，写实与意象，油彩与水墨，恰到好处！所谓仁者之山，智者之水。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愈观之愈不凡！奥妙无穷，可染可染!

可染不可染，人生之不易。从远古到现代，从粗野到文明，且行且珍惜，人在旅途，一路多保重！

2016年初杂记。

附录：李可染先生《万山红遍》，拍摄于《东方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