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物理想象往往发生在数学现实之后,而在物理学之后的,不是所谓“形而上学”(metaphysics),而是空想。“小说家的物理学家”Lightman说得好:“对一个现代物理学家来说,‘电子’这个词就意味着一个特殊的方程”。离开数学,不要想物理,也不要想形而上学。
◎ 颜鲁公诗名不如书名,他的诗似乎也对不起他的时代。看四库本《颜鲁公集》,我很惊讶他诗才一卷,且多为联句。《送耿湋拾遗联句》有四句很好,不过是耿湋的:“楚国千山道,秦城万里人。镜中看齿发,河上有烟尘。”
◎ 心理学家Paul Bloom说,“也许道德思想或意识的本性根本就超出了我们的理解力,不是因为它们处在什么特殊神秘的地位,而是因为我们没有理解那些事物的能力。我们大概像在努力理解微积分的狗。”
◎ Roger C. Schank预言,“新生的虚拟学校将取代现在的那些学校”;“50年后的人可能会笑话我们今天还有老师、课堂和书本。”“教育将意味着,从两岁开始就在智慧——能回答问题并能提出新问题——指导下探索有意义的世界。一个个新的天地将向着好奇的孩子敞开。在这样的社会,教育关心的是你走进了什么样的虚拟(后来成为现实)的世界,在那些世界学会了多少事情。”他幻想的学习场景,大概是如今在校同学向往的。
◎ 希尔伯特75岁生日那天,记者请他谈谈哥廷根的数学史,他回答说,什么也不记得了。“记忆只能把思想搞乱……也许我从来就被别人认为有健忘的天赋,就因为这个我才研究数学的。”
◎ 袁子才(枚)有咏苔诗:“各有心情在,随渠爱暖凉。青苔问红叶,何物是斜阳。”后两句极妙,我戏代红叶答之:“雨后深山里,丛林浴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