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158）

@  齐白石说甘愿为“青藤雪个缶老”（徐渭、朱耷、吴昌硕）三家门下走狗，或许是上了袁子才（袁枚）的当。《随园诗话》说郑板桥曾刻印“徐青藤门下走狗”。但板桥留下的印迹只有“青藤门下牛马走”。“牛马走”是司马迁《报任安书》的自称（“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走，犹仆也，言己为太史公掌牛马之仆，自谦之辞也。”（《文选》李善注）板桥做“走狗”的说法，见童钰（比板桥小20多岁）题青藤小像的诗：“尚有一灯传郑燮，甘心走狗列门墙。”

@  1927年布鲁塞尔Solvay会议期间，爱因斯坦总是唠叨God does not throw dice。他天天与玻尔掐架，构造了一个又一个思想实验来反驳量子论，可每次都输了。朋友 Paul Ehrenfest笑话他说，爱兄啊，我真替你害臊，你反对新量子论就像反对者反对你的相对论一样。（"Einstein, I am ashamed of you; you are arguing against the new quantum theory just as your opponents argue about relativity theory."）

@  顾颉刚先生1959年为翻译《尚书》，列的50多种需要先读的重点图书，包括历代尚书论著和王国维《观堂集林》、郭沫若《金文丛考》《青铜时代》等。他还告诉中华书局，每译完一章，即送请专家评定——专家名单列了40多人，有历史学家、古文字学家、版本目录学家、语言学家和自然科学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