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云难题”之试作定量析

 

有人提出，多年以后，邱少云遇难的全过程现在已很难重现了。真的吗？根据证人的证词和事后的回忆，以及法庭工程的死亡鉴定常识，邱少云遇难的经过是可以重建的。这里详细分析一个实验，通过死猪的缓慢燃烧来对比人体脂肪的燃烧过程，可以获取邱少云遇难过程的定性和定量信息。

1998年，为澄清关于人体自燃的迷思，得杭博士(Dr. John De Haan)作了一个经典的有代表性的实验，详细证明了在缴小的空间和较小的火源下，尸体可以长时间燃烧并燃烧完全。这样一来, 关于人体自燃的很多现象得到合理的解释。该实验恰巧可以用来解释邱少云受难过程，先陈述过程，再分析相关的地方。

得杭博士首先取210磅的死猪作实验。为何210磅？取其燃料量接近普通人体。死猪包裹在一棉制的毯子里，并置于有地毯的木制地板上。在猪的肩部泼上一升汽油，并点燃。汽油火焰在三分钟内燃烧完毕。包裹死猪的合成毯子再燃烧了一小时又20分钟。在油火焰结束的时候，猪皮表面仅有皮肤焦痕(surface scorching)。大约10到15分钟后，毯子和地毯继续燃烧时，皮肤开始收缩并分裂(因其下的脂肪和组织开始膨胀)，暴露了皮下脂肪。皮下脂肪溶解并被毯子和地毯的含碳残渣吸收，火焰就可以通过毯子和地毯的纤维进行持续燃烧了。这一过程可以持续6.5小时，直到用水熄灭残火为止。在这段时间里，死猪的大约一半的体积变成灰烬，暴露的骨头呈浅灰色和白色。骨头残余很疏松，处理时很容易断裂粉碎。整个过程中火焰温度实测为812到913摄氏度，而燃烧的热释率为稳定的50到60千瓦。这么小的火焰需要少量的氧气供应，故普通房间(门窗均关闭)的漏风足以使燃烧继续。这就是很多人体自燃的例子发生在封闭空间的原因。这种较小的多烟的且持续的火焰对周围的环境影响有限.故给通常的火场调查带来一定的困难。

上述实验的结果可以进一步增加实验改进。使用锥形量热器(一种消防工程常用的，通过测量耗氧量来计算单位材料热释率的仪器设备), 人体和猪的脂肪的燃烧有效放热均为32千焦/克。这里燃烧是明火而不是焖燃。为支持火焰燃烧，脂肪必须在多孔介质(如地毯)中方可以自持燃烧，多孔材料就象蜡烛芯一样。根据蜡烛芯的表面积的大小，火焰的放热率大约是20到230千瓦。脂肪的总量决定了完全燃烧所须的时间长度。

这种自我供燃料的燃烧方式也可以由体外的足够长时间（达到皮肤收缩开裂）的火源来引发。当发现这种燃烧损伤严重的尸体时，第一个念头是有纵火剂。如果使用了纵火剂，最初的火焰通常足够强烈而引燃其他燃料，室内温度高而其他燃料燃烧亦很快。通常一滩可燃液体仅燃烧很短的时间，可以将衣物和裸露表皮及皮下组织点燃，但不足以将尸体全部销毁或引发自持的燃烧。燃烧完全，仰赖多孔材料作烛芯。

联系到邱少云身上,可以分析出火灾发展的要素：火源、燃料、时间、过程、和结果。火源是汽油已是毫无疑问， 而且是溅到少许。如果没有汽油（纵火物），且枯草可以自由蔓延火焰的话，当时潜伏的所有队伍都有灭顶之灾，受难者肯定不会仅此一人。燃烧弹仅起到点火的作用，真正的燃料主体是人体脂肪，为此需要枯草和棉衣作多孔材料，其作用相当于烛芯，融化并抽取了人体脂肪，维持燃烧的进行。这样邱少云身上的火焰燃烧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战友记录的时间为一个小时，可能是邱少云身上有烟气生成的时间。真正的燃烧时间可能更长一点，才可以达到烧焦蜷缩的程度。邱少云在着火10分钟后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按照猪的实验，正是皮肤开始收缩并分裂的时间（临界点）。皮肤分裂后的皮下脂肪燃烧导致了烈士牺牲过程的不可扭转。得杭博士的死猪焚烧实验虽然不是为重现这个过程而作，但确实可以用来作对照，真实地反映了烈士的受难过程。还有人对邱少云之死有疑问么？

有道是：英雄虽已逝，事迹常流传；试作定量析，英雄更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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