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碳交易系统建设与评价

文/徐双庆

      碳交易基本原理是，排放单位通过购买排放权配额或者减排信用，获得排放相应数量温室气体的权利，从而实现其减排目标。在碳市场建设之初，一般采取对企业免费发放一定数量的排放权配额。在日本，政府不仅提供免费配额，甚至还提供减排津贴，形成一种“政府掏钱，企业减排”的模式。我们可通过对日本碳交易系统建立的了解，为对中国的碳交易体系的建立提供一些启示。
1   日碳交易系统
      日本碳交易体系可以分为三个系统：分别是环境省碳交易系统、经济贸易产业省（简称经产省）碳交易系统和各地方政府的碳交易系统。每个系统都包含排放权交易机制和碳信用机制。排放权交易机制一般设定排放权的总量，碳排放单位通过购买排放权而获准排放相应数量的二氧化碳。碳信用交易机制则将低于排放基准线的减排量认证为碳信用，交易获得碳信用的单位便可以排放相应数量的温室气体。
      1） 环境省碳交易系统。
      环境省的系统中包括自愿排放交易计划JVETS（Japan Voluntary Emissions Trading Scheme）与核证减排计划JVER（Japan Verified Emission Reduction Scheme）。其中JVETS是排放权交易系统，JVER是碳信用交易系统。
      JVETS系统从2006财年开始运行至今已经进入到第七个阶段，并将于该阶段结束后暂停运行。JVETS系统覆盖的温室气体只有CO2，该系统的排放总量的设定由参与系统的各排放单位自主设定。参与JVETS系统的企业目前已有389家，年排放量超过5万吨的企业只占12%，52%的企业年排放量低于1万吨CO2。其中能源密集型行业参与者不多，主要是食品饮料业和一般制造业。JVETS系统采用了独特的减排补贴刺激手段，减排项目通过环境省审批的单位，都可以获得政府对项目施工费用1/3的补贴。这一方式极大地鼓励了企业参与到新交易机制中来。
      环境省大力推行碳抵消活动，碳抵消公共认证计划向通过审批的企业颁发资质认证，保证碳抵消相关产品和服务的质量。2008年底，碳抵消活动的一种载体JVER系统正式运行。该系统是通过项目方式进行减排信用的生成、认证与交易活动，相当于日本国内的CDM机制。JVER系统开发了专业的减排方法学，并对项目额外性检验方法进行创造性的革新，极大地缩短了项目审批时间，提高系统运行效率。但是JVER系统签发的减排信用则主要来自于林业碳汇方面。
      2） 经产省碳交易系统。
      经产省碳交易系统包括日本试验碳交易系统JEETS（Japan Experimental Emiss-
ion Trading System）与国内信用系统DCS（Domestic Credit System）。前者是排放权交易系统，后者是碳信用交易系统。
      JEETS名义上是由日本政府主导建设的，实际上执行的是经产省的设计方案。这一方案试图将环境省的JVETS系统与日本经团联早期推行的行业自律减排行动VAP（Voluntary Action Plan）整合在一起。JEETS系统可以实行总量控制与强度控制两种方式，没有设置违约的惩罚性条款，而且允许企业透支未来排放权。
      DCS系统是经产省为降低大型企业在JEETS系统中的减排压力而设计的，专门由中小型企业参与的碳信用交易机制。通过DCS系统，中小企业可以将减排信用出售给大型企业而获得相应的减排资金，从而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
      3） 地方政府碳交易系统。
      日本除中央政府部门运行碳交易系统外，一些积极的地方政府也纷纷建立各自辖区范围内的碳交易系统，主要有东京市政府、琦玉县政府和京都市政府。
      东京市政府于2010年开始运行一套完全独立的碳交易系统。该系统采用强制参与的总量交易模式（Cap & Trade）。市辖范围内符合标准的耗能单位，都必须严格按照规则为排放的温室气体购买相应数量的排放权。不能履约的单位将受到制度的严格惩罚。
      琦玉县政府的碳交易系统完全从东京市政府复制而来，根据属地情况进行了微小修订，于2011财年开始运行。
      京都市政府的碳交易系统计划于2011年开始运行，其实质与东京碳交易系统截然不同。京都碳交易系统核心是碳减排信用储备库建设，本质上是碳信用抵消机制作为主导方式。
2   评价
      从个体来看，日本现阶段多个碳交易系统并存、相互独立。即使是同一类型的市场，不同主管机构的机制设计内容也大相径庭。环境省的JVETS利用补贴制度提高了企业参与减排的积极性，但是自由设定减排目标的方式导致市场需求不旺。经产省的JEETS规则设定过于宽松，企业不认真履约的道德风险很高，市场效果很差。以东京为代表的地方碳交易系统规则设计严格，可操作性很强，对地区实际减排产生了良好的促进作用，但实际效果仍需时间来检验。
      从总体来看，日本通过碳交易系统实现的减排数量非常少，无法对日本减排形成有力支持。个别系统甚至出现没有交易的现象。但多种方式的碳交易系统建设，为日本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和教训。重要的是，日本对制度建设中的困难形成更深入的认识，会对未来碳交易制度设计思路产生重大影响。
（责任编辑   王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