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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儿子从未见过雪,但雪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小时候,家乡的冬天经常下雪,堆雪人、打雪仗是小朋友们常玩的游戏。或许是温室效应的缘故,家乡已经很多年见不到雪的踪迹了,不过十几年前我见过比小时候的家乡更壮观的雪。东北的雪不仅厚,而且在整个冬天都不会融化,北方人冬天出门可真不容易,需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记得刚去长春的那年,一同屋的哥们对我说:“听人说,在这里冬天出门需要带根棍子。”我不明就里,听他解释之后不禁大笑,你知道为什么要带棍子吗?估计文雅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答案。
记忆中很多年没有回老家过春节了,想想曾经翻越火车的窗口跳进车厢,从南京到长春一路站了29个小时,至今不寒而栗。在成都的那些年我都是千方百计把父母骗到我身边玩,春节时候我也就不必回老家了。老母去世后,老父以近90高龄的人在医疗设施不太完善的老家生活实在让人不放心,哥哥姐姐们有自己的事情,很难时时照看周全。在我的劝说下,父亲愿意来广州试试,平时住养老院,周末接回家,不过我也很担心,老人一生辛劳,不喜欢清闲,不知他能否习惯。养老院的人说他们有手工活可学,我心想,以我父亲的手巧,你们那些手工活让我父亲教还差不多,不过有点事做总是好的,免得闲得难受。父亲是个一刻不能闲着的人,走到哪里也得动弹,这或许是他长寿的重要原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经常骑着三轮车到远在十几里之外的姐姐家串门。有一次,他骑三轮车被一辆汽车刮倒,司机扬长而去,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我说啥也得把那个混蛋司机找出来。
按照老家的风俗,老父需要等老母安葬后才能出来,几天前,老母终于入土为安了。父亲说老家太冷,让我不要回家,春节后他自己坐车来广州。做父母的真不容易,我都50开外的人了,他还惦记着我的冷暖,可以他偌大的年纪,走路都不稳当,如何放心他千里迢迢孤身独行?尽管老家今年的冬天有点冷,这个假期依然有点忙,但我还是决定回老家过年。
刚出得禄口机场,外面飘起了小雪,这可是家乡几十年未见的雪了,是因为我多年未回乡过年,我弟弟特地送给我的节日礼物?刺骨的寒风并没有稍减我的兴致,今天已经来不及回家,到宾馆放下行李后直奔车站,买好了第二天的车票,旋即顶着纷飞的雪花沿着中央门到火车站的马路溜达,飘在身上的雪即刻化成了水,冰冷的水沿发梢滴下,流到了脸颊,有点遮住了视线。虽说凛冽的风将雪花刮到脸上有点生疼,但我管不了那么多,这可是几十年未见的家乡雪哟,也许此生再也不会遇到它了,还不痛痛快快地与它亲密接触个够?天渐渐黑了下来,树梢头、屋顶上初露浅浅的银装。如果雪花似这般飘到明天,早晨醒来见到的必定是分外妖娆的银色世界。二哥电话里说,两三天后,老家的气温将下降到零下六七度,看来这个春节我回来对了,赶上了数十年未遇的大冬天。
2012,你注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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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2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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