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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学研究理论与实践关系的认识和研究方法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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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科学》2012年6月增刊(第30卷总第11期)：10-12
图书馆学研究理论与实践关系的认识和研究方法的融合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brary Science Research Theory and Practice and Research Methods Integration
郑学军 高 雨
(哈尔滨工业大学图书馆，哈尔滨，150006)
[摘要] 基于图书馆学概念语义和学科理论层次的分析，图书馆学基础研究的理论与实践是一个有机体。通过图书馆学质的和量的研究方法的选择，比较了范式和模型两种认知模式的科学性表达，研究方法科学化的规范可更好地融合理论与实践。
[关键词] 图书馆学理论 理论与实践 研究方法 方法融合
[中图分类号] G250
[Abstract] Based on analysis of the concept semantic and discipline theory levels of library science，library science research theory and practice is an organism. Through the choice of the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of the library science，compared the scientific expression between paradigm and model cognitive model. The standard of scientific research methods can be better integration theory and practice.
[Key words] Library science theory Theory and practice Research methods Methods integration
梳理图书馆学研究的历史和现实，在对图书馆学发展的内在逻辑和未来趋向的持续讨论中产生的关于质的研究和量的研究、技术属性和人文属性、国际化和本土化、面向科学和面向职业等诸多关系的争鸣，最后的指向还是图书馆学研究理论与实践的关系问题。
1 图书馆学研究理论与实践关系的认识
1.1 概念语义的理解
理论与实践关系的价值判断在人们思维中的深刻认识可能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有关，而这个命题并不直接推导出理论与实践两者单一的价值关系。图书馆学理论与图书馆学研究不可同一而语，某种意义上讲理论是可以主观构建的，提出假设并证实或证伪，这是理论与实践一种向度关系，由实践来验证而不是指导实践。图书馆学研究承担着双重任务：一是实现图书馆学领域的知识创新，但知识并非理论，要规范研究成果、提出新的概念体系，揭示内在联系、系统构建理论。二是解决图书馆事业发展建设中出现的实际复杂问题。图书馆学领域的研究结果对实践具有多样性、多层次和多实现途径价值，根据单一的有用性标准审视理论与实践的关系不再合适[1]。
理论的基本表现形式是概念和原理，以此构成学科的基本理论。图书馆精神、图书馆文化和图书馆核心价值等属于概念和原理派生出来的外延，属图书馆学理论的范畴层次[2]。理论研究首先要构建概念体系，现有图书馆学理论中有特色的学科概念不是多了是偏少，它不应成为质疑理论的一个理由。
我们通常在三种意义上理解和规范一门学科[3]。首先是知识意义上的科学，即是说经验的积累得到系统化的表述，形成了具有内在事实性逻辑关联的该领域的知识系统，在知识的意义上图书馆学已是一门科学，这是与实践联系最直接的部分；其次是科学意义上的学科，注重理性逻辑和实证研究，目前图书馆学研究倡导实证研究，视其为科学化的有效途径，寻求利用研究方法融合理论和实践、定量和定性关系；再次是学科意义上的科学，最关键的是概念的规范统一、范式的公认度、学者共同体的形成等，这一点就需要加强学科研究对象、方法和知识体系构建，即基础理论的研究。
从“科学”、“学科”和“专业”关系上，这三个概念内涵各有侧重：理论研究对应的概念框架是科学理论体系；专业很大程度上是管理的产物，与专业研究对应的是职业规训刚要。面向科学的理论体系远比面向职业的理论体系要全面和深刻得多[4]。
真理和价值不同。在我国，图书馆理念研究是理论研究的热点，其研究的是观念而非概念，从科学化角度看，是作为一种价值观的研究。理念是一个哲学概念，是认识、理想和观念体系，如从阮冈纳赞图书馆学五定律到图书馆核心价值、图书馆精神等核心理念的阐发。应该说图书馆理念对图书馆实际工作的实践活动才具有纲领性的指导作用，如“智慧与服务”理念在大学的付诸实现。而图书馆理念仅是图书馆学基本理论的外延部分。
1.2 图书馆学理论的分类认识
图书馆学分支学科构成了图书馆学理论的层次体系，在整个理论体系中，基础理论是主体，应用图书馆学理论则是图书馆学基本理论的具体化，直接用于指导图书馆工作实践，是联系图书馆学理论和图书馆工作实践的桥梁。理论图书馆学的研究规范是理论本身的价值，一般意义上的“理论联系实际”要求理论图书馆学是学术规范的错位。
任何一门学科理论都包含基础理论和应用理论两个层次。两者的关系为：基础理论为应用理论提供科学基础和理论基础；应用理论则是基础理论在社会实践层面的延伸和应用。我国图书馆学理论长期以来经常受到“理论脱离实践”的指责，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根本的还是对理论与实践关系问题认识不足[5]。
过去的基础理论研究没有经过应用研究这一层次，基础理论有超前性、创新性和批判性，不能也不该直面实践，须通过应用研究与实践发生关系。我国除了信息组织理论、文献资源建设理论、文献计量理论等少数理论可称为图书馆学应用理论的代表外，其他大量还停留在经验描述水平，实际上应用理论并不多。因此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在概念演绎的公理化方法、理论的移植方法、文本研究型等基础理论研究方法上更应注意企图绕过应用研究层次的模式来发展基础理论研究。
理论与实践是一个有机体。刘兹恒先生依据有机体的生命特征将基础理论比作心脏，应用理论比作动静脉血管，实践中的经验比作机体细胞。“理论营养”输送方向是从基础理论到应用理论，再到经验。社会学“中层理论”核心思想是构建一组具有逻辑关系的命题，经推导，把经验现象变成为这组命题的结论。这种“小体系”理论用以形成具体的、局部的理论，它完全以事实经验为基础来解释各种现象，能融入不同的理论体系，不仅能有效积累理论而且能积累研究发现。“中层理论”包含于应用理论，它可比作联系动静脉血管与细胞的毛细血管。至此，理论与实践才真正形成了有机联系。
现代图书馆学实践论是对现代社会的价值贡献[6]。而后现代主义价值多元性的思维逻辑特点是指出理论的主观性质。虽然后现代主义理论反对图书馆学基本理论定式和图书馆学客观发展的理论学说，认为是用制造图书馆学“元叙事”制造“真理”，还否定逻辑实证的研究方法。但是，后现代主义者关心的是基础本身是怎样的，而不是基础的作用是怎样的。要关注理论和实践的有机联系是怎样的，不仅仅是理论对实践的作用或价值是怎样的。不是单向度或单一有用性标准。
图书馆学理论层次分析不只是提供了认识理论和实践关系的一种视角，实际上也提出了解决问题的一种途径：理论研究方法在研究工作中起到很大作用，研究方法的规范化对理论脱离实践问题的解决具有方法论的意义。
2 理论与实践融合的研究方法
2.1 研究方法的选择
当我们基于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来思考图书馆学理论研究方法的取向时，会将这个问题转化为对研究方法的选择。每种研究方法都是有应用范围和局限的，也不会是一项研究仅依靠单一方法，或定量或定性的，就可完成的。每项研究活动都是运用了几种方法，只是总体研究方案设计过程中主体研究方法的作用直接影响研究结果时，才强调这种方法片面的突出，一般都重点强调定量方法的使用，省略定性方法的描述，显示了定量方法的强势。
从理论与实践有机联系的角度出发，一些研究方法进入研究者的视线。图书馆实践活动是“行动”，专家学者的科学探索是“研究”，行动与研究的分离造成理论与实践脱离，基于这样的判断，行动研究(Action Research)定性研究方法自然会被应用到图书馆学研究中，它是将科学研究者和实际工作者之智慧与能力结合起来以解决某一事实的方法[7]，即在实践中进行研究，寻求在理论与经验之间达到平衡。可以促使图书情报学院教师与图书馆实际工作者的合作与交流。
由于定性研究主观性强，有些片面的认识，认为优先选择定量方法才会使研究科学化。夸大定性研究方法的主观性相当于否认了社会科学研究的科学性。目前的科学学几乎是自然科学学，社会科学缺少对自身科学性的研究。定性研究更适合于理论的构建和图书馆学本土化研究，因为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具有较强的地域性，如此特点才会把诸如扎根理论研究方法视为定性研究方法中最科学的一种方法。扎根理论的一个基本理论前提是任何理论都有经验事实作为依据，一定的理论总是可以追溯到其产生的原始资料，是一种将理论与经验联系起来，从具体经验出发归纳抽象出理论的方法[8]。
图书馆学研究方法长期聚焦于科学主义的实证方法和人文主义的思辨方法两大领域，反映了科学或学科视野一直是方法选择的第一依据[9]。这不会仅从科学和学科的性质上考虑，至少也会关涉研究的认知范式。“范式性认知”和“叙事性认知”是两种不同的认知和思想模式[10]，范式性认知是倚重科学逻辑的认知。图书馆学理论研究有注重范式传统，当选择定性方法融合理论与实践，同时也须关注叙述性认知模式。叙事研究作为质的研究方法强调叙事者的主体性。图书馆学研究不只是面向物，同时要关注人(用户和馆员)的研究。这一点，后现代主义批评传统科学只见物不见人也是中肯的，图书馆学理论应围绕用户来构建，不能单纯以“文献”、“信息资源”或“知识”作为理论的逻辑起点。叙事研究将会为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增加有别于范式认知模式的一种新的方法选择。
2.2 研究方法的规范
思辨和实证的本质都是在经验数据的基础上得出结论，最大的区别在于实现的过程，实证有一套可遵循的严格的流程，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推广性和验证性。正是实证研究范式的这些特征使近年来实证方法被视为科学化的选择而成为图书馆学界的热点。例如文章[11]认为D-7流程控制法在图书情报领域非常适用和实用，将其规范化的实证研究流程做了推荐。文献计量研究中要采用编码分析软件SPSS进行数据处理，这与目前社会科学定量研究流行做法同步，SPSS软件也是D-7流程控制法中数据化和分析发现流程中关键性的数据分析工具。运用这些方法除了需要研究者具有非常扎实的统计学素养，还需对研究者进行研究活动能力的训练，掌握科学研究的基本程序及使用方法的规范性操作要求，并在定性研究中也遵循定量研究的规范化程序，把握定性研究阐释的规律，使定性研究中的理性成果也与理性的定量研究一样成为“硬科学”[12]。
图书馆学人有较多的范式情结，较少的模型情结。在管理学领域，模型的运用已成了隐含的指标，没有模型，项目很难获得基金资助。定性研究的阐释并非无章可循。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中关于科学与人文、理论与实践、学科研究与领域关系的探讨都采用了“哲学辩证关系模型”。采用此模型研究“理论与实践关系”等争鸣问题，为批评家提供方法、规范、思想资源和批评的尺度。
钱学森先生在论述综合集成法时指出在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还存在技术科学领域。技术科学重要的一点是对所研究问题的认识与传统的自然科学方法论不同，同是一个对象，在一个(技术)问题中，我们看中了它本质的一方面，制造出一个模型；在另一个(技术)问题中，因为我们看中了它本质的另一个方面，也可以制造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模型，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技术科学是从实践出发通过科学的分析或提炼创造出技术的理论[13]，是理论与实践的融合。
图书馆学是技术性很强的学科领域，且不是狭义地指网络信息技术，也包括方法、工具、模式和机制等。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的“理论联系实际”的要求，就是要求理论能够在对实际情况作出精确解释和判断，并能提出有效发展本学科技术科学的思路[14]。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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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黄斌.面向“十二五”的图书馆学理论研究[M].图书馆学理论的使命与担当——第六次全国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讨会论文集，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1.1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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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李满花.面向问题的方法选择：论图书馆学研究方法的视野转向[J].情报资料工作，2011(5)：32-36
10 刘阳.叙事研究——图书馆学研究的一种新方法[J].图书馆学研究，2011(11)：2-5,47
11 徐建华，俞碧飏.规范化实证研究——图书馆学研究整体提升与发展的重要路径[M]. 图书馆学理论的使命与担当——第六次全国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讨会论文集，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1.12：69-75
12 陈业奎.图书馆学定性研究的范式及其阐释模型[J].图书馆学研究，2011(3)：2-8
13 吕力.管理科学化的争论、困境与出路——基于钱学森“技术科学观”的思考[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1(2)：20-28
14 卢儒珍，梁灿兴.图书馆学基础研究中的“理论联系实际”探析[J].图书馆杂志，2005(4)：14-16，60
https://m.sciencenet.cn/blog-408901-60746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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