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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何木叶、刘电芝(2022)《扎根理论的运用:误区与策略》一文(1)

已有 1229 次阅读 2022-11-10 23:14 |系统分类:科研笔记

昨天某同事(ref.)转发给我《扎根理论的运用:误区与策略》一文(何木叶、刘电芝,2022)。

我很快看了一下,很典型的一篇“什么都是扎根理论”的文章。总的来说,何木叶、刘电芝(2022)的最大问题是,“一些国人看到洋人/英文/书和顶刊里的内容唯唯诺诺”,丝毫没有任何批判能力!洋人/英文文献里说什么就是什么。另外,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譬如,从最初的、洋人提出的“三种编码(three types of coding)(Strauss & Corbin, 1990)”,发展到“三级编码”(见:陈尹,2022,有关“三级编码”的讨论),到这篇文章里的“四级、五级编码”(何木叶、刘电芝,2022,p.1276)。

我翻了一下何木叶、刘电芝(2022)参考的英文文献之后,一点也不意外。正是因为缺乏批判阅读的能力,所以何木叶、刘电芝(2022)才会不假思索地照搬,东瓶西凑,不但没有澄清误区,反而是在制造误区。根本的原因还是在津津有味地咀嚼二手的/洋人咀嚼过的/英文的内容。

我列举以下几处(包括一些之前已反复讨论过的)错误,部分错误我们已在Chen, Feng, Wang & Fei (2022)一文里指出:

  1. 1. 何木叶、刘电芝(2022)在该文的的一开始就提到,“扎根理论与其他质性研究方法的主要差异是…” (p.1273)。扎根理论是一种质性研究方法?

  2. 2. “…在实践中均须规范灵活地运用以下核心原则:理论生成(theory generation)、同时收集和分析资料(concurrent data collection and data analysis)、理论抽样(theoretical sampling)、理论饱和(theoretical saturation)、编码兼备忘(coding-cum-memoing)、持续比较(constant comparative)(Bryant, 2021; Sigauke et al., 2020)。” (p.1273)到底是Bryant(哪一年?2021还是2020?)文章最后的参考文献里,有关这一条的信息有没有错误?Bryant(2020)的解释是正确的吗?Bryant(2020)是这样解释的:“Purposive/convenience sampling followed by theoretical sampling” (p.7)先目的/方便型采样,后理论性采样?

  3. 3. 何木叶、刘电芝(2022)根本不区分所谓不同版本的“扎根理论”之间的差异。

  4. 4. 何木叶、刘电芝(2022)真的是在胡说八道。在扎根理论里有“数据饱和”这一说法?“在扎根理论实际研究中,数据饱和与理论饱和的判断、理论抽样是循环往复的过程:在资料收集阶段,为了快速收集有效资料,需要判断数据饱和以避免信息冗余,若数据饱和,则暂停收集资料;接着分析资料,基于分析判断是否达到理论饱和,若未达到,则开展理论抽样。此时又进入新的资料收集阶段,再次判断数据饱和,进而开展资料分析、在分析的基础上判断理论饱和度,若饱和度低,进一步理论抽样……直至达到理论饱和。以上过程体现了同时收集和分析资料的原则。如果资料收集和分析分离可能导致理论难以饱和。可见,扎根理论研究应不止于数据饱和,需注重理论饱和的判断,且只有经历迭代研究过程,才有助于实现理论饱和。”(pp.1274-5)

  5. 5. “发现故事线”(何木叶、刘电芝,2022,p.1275)。是何木叶、刘电芝(2022)自己提出的观点还是别人的说法?又混在一起了,暂且不谈“发现故事线”正确与否。

  6. 6. 在“扎根理论运用策略”这一部分(pp.1275-7),完全错误。譬如,“修改访谈提纲”,“如果理论缺乏解释力,需进一步理论抽样”,“是否解决了 ‘如何、为何’等核心解释力问题,而不是对 ‘是什么’问题的描述性分析(Low, 2019)?”,“四级、五级编码”,“灵活使用编码程序”,各种持续比较策略等。对何木叶、刘电芝(2022)来讲,张秀敏、杨莉萍(2018)等人的研究都是“扎根理论”研究。为什么不是?参考讨论记录。

  7. 7. “扎根理论研究并非完全遵循Glaser 和Strauss 最初的处方,需要对不可避免的新变化持开放态度(Corley, 2015),持续改进与更新,才能更有生命力。”(何木叶、刘电芝,2022,p.1277)我翻了一下Corley(2015),看到了Corley和Gioia的合作,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参考之前有关Gioia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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