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码过几段有关写推荐信，读推荐信的文字，都没有发出来，留在计算机里，以后再找机会。写下些文字，有些感觉不到，有些感觉老套，发出来有耽搁人时间之嫌。今天为人写了申请洪堡基金申请的推荐信，发出去后，在这里记一段。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中国基金委和德意志研究联合会的合作，有十多年的历史了吧。当初基金委搬家到双清路，我去那里访问时，有三个印象。一是当时周围的环境还很乱，郊区变市区的转变过程中，百废待兴的感觉，出门打车都很难，路也很烂，到处都是土。二是我第一眼的印象，就被基金委大门口的高压电线塔给镇住，太煞风景了，估计现在也没有改善，只能认命。第三个就是和主楼有关的一个会议室（楼），如果我没有记错，是和德国人合建的。后来的中德科学中心，也是自然科学基金委与德意志研究联合会（DFG）合作的体现，好像也有十多年了。印象中，中国基金委和德国的合作，似乎比和美国基金委的合作更具实质性。

           这是我第二次为洪堡基金会写推荐信，写完后写了这段文字，也许对有些学者会有些帮助，毕竟中国和德国的科学交流还是很多的。此外，也有些一般性的意义，到底别人在根据什么给你钱。洪堡基金会有一个对推荐信的基本格式要求，很简单，主要有四点。第一，你认识申请人有多久，什么情况下你认识她／他，以及你们一起工作的程度有多深。第二，你对她／他在学术上的成就和潜力的判别是什么。判别这个词不是很确切的翻译，英文的原文是“rate”－“How do you rate…”，有点让你打分的味道，实话说，这很难，因为参考点比较模糊，到位的判断不是容易的事。作为一个定性的参考，也还是有价值的。第三点，你和申请者共同发表过文章吗？如果发表过，申请者的贡献是多少？K，德国人啊，这问题把我整得半天没有安宁。我们合作的一系列文章中，每篇的情况都不一样。那位同学每篇文章的贡献是多少，没有人事先会注意，到了这个时候去想，说多了不好、少了也不是。尤其是那些几十个人参加的项目，你知道他在忙，但你怎么去衡量？看上去是简单的加减法，但没有基础的数据，没有实在的边界条件，很难做这个算数。第四点，你认为是否还有其它的相关方面，对申请人获得基金的决定有影响。我的这位同事，实话说，并不是理想人物，就像大部分的人，或者所有人一样，都不完美。我还是尽量写了好话，不是那种浮词，而是有依据的说法，那就是我们一起做的一些工作。其中一点，就是能去做一些没有保证结果的活。

           我希望这样的内容，可以给某个人或某些人一点参考，那就是一个老牌的基金会，在散钱的时候，以什么标准来散。上面说的第一点，是建立下面几点可信度的基础。你认识申请者三天，和与他工作了三年，你推荐时说的每句话份量是不一样的。其它几点，基本的内容，就是你做得怎么样。别人可能把你说好点，你就得到了钱。如果说得软一点，你可能就拿不到基金。但这些问题会让你知道，这个圈子认可的是什么，如果你有足够的信念，知道自己能撑到底，那你多半能够撑到底。爱因斯坦前，历史也许已经灭掉过几个爱，但终究没有挡住跑出来的这个。该出来了的，一定会出来，早点晚点而已。关键是你有没有下功夫、动脑筋拿住问题，然后就是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