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么，似乎是个哲学问题。科学知识不足以说明问题时，哲学家总是有市场。如果科学永远无法说明一些问题，哲学就会一直存在。幸运的是，人类作为生命的一部分，永远无法解释生命的某些问题；人类作为物质的一部分，也永远无法解释关于物质的某些问题；人类作为一种常态的物质，似乎也永远无法解释看不到的物质—譬如暗物质暗能量。有人坚守在地下几百米，通过庞大的精密设备试图捕捉新的粒子，能捉到什么，天知道。 

其实，死亡没有几万年来想象的那么神秘。如果掌握一点生物学的基础知识，或许，死亡的意义就会截然不同。 

简单的生命，譬如单细胞生物，死亡就很简单。细胞无法维持新陈代谢了，不能维持物质和能量的平衡了，不能分裂了，就算死了。 

如果它分裂，一分为二，比如细菌，它没死，还活着—繁殖。有人问，怎么就没进化出一种长生不死的生物。细菌就是，现在的每一个细菌，它就从来没死过。（其实，比细菌更高等的生命也有长生不老的，能一直修复出问题的地方（是一种海洋生物，记不得了，等查查）。 

不管多么高等的生命形式，比如人，都是从一个细胞开始的—受精卵。受精卵跟细菌差不多，也是单细胞生物。它的死，也很容易定义，很容易观察。 

经过无数次分裂，经过无数次分化，人体变得像一台复杂的精密的能自我修复错误的机器。有些地方的损坏无关紧要，不会使整机瘫痪或崩溃。有些地方很关键，比如心脏，肺脏，肝脏；有些地方更关键，比如脑干，大脑。等等。 

这个以万亿计的细胞组合体，死亡必然是细胞的死亡，但任何一个细胞的死亡都无关紧要。 

那么，到底怎样算死亡？似乎很复杂，永远说不清，所以，古老的灵魂论调依然有广阔的市场，甚至，在许多生物学家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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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讲过许多关于生存，关于进化，关于竞争，关于性选择，等等，只有一两次谈到死亡的问题。后面就多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