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娴荇九岁

        孙女娴荇，今九岁矣。晨起，循例先发贺仪，再叙而庆之。

        娴荇小学三年级，课业尤重，余所能面者，每周不一。来，则亲切异常，顿入无人之境，尤喜幼时帐篷之乐，邀建余无不应。祖孙同力，须臾便成，席、褥、被、灯、书籍、玩偶，济济之，娴荇卧而享受之，偶过夜，必寝其中。

        春节前后，逢疫情不得出，余三代六口同居凡八十日，日日相见，此数年不得之幸事也。初，余见其大型宫殿积木待拼，求代之得允，余消磨数日成，娴荇庆之。娴荇喜公主玩偶，善着装，常以布、巾、纸，衣之饰之，每每有新意，其美出人意料，余欣而赞之，娴荇益乐。久无课堂，娴荇自创游戏，与弟背包入，以课表为据，邀余遍饰各科教员，以一代十，上课下课，井井之，余乐其中矣。余偶伴其读，算术遇祖孙年龄之问，余稍叙娴荇则通其理；作诗曰春天之大，余稍述娴荇则通其韵；作文曰我之独轮车，娴荇自立题径直写之，余急不能助矣；又自创读诗之调，娴荇长短咏颂，甚合吟哦之道，余惊不能解矣。娴荇读书，练琴，游泳，续独轮车，复歌舞剧，随泰瑞说英语，皆持之不懈，余暗许之。待余写春联，娴荇自创自书“年年幸福，天天开心”联，额其卧室，其意其笔，余叹不自如也。

        娴荇偶邀余伴其至操场，攀树至高杈，甚熟练，余知非一日之功也；遇闲散二犬甚熟悉，呼之逗之，久不离别，余知非一日之交也。余先后抚四犬，娴荇知其二，幼年甚恋之。惜四犬皆去，余甚痛，遂不忍再畜。今子奚以法斗新犬曰彭彭者赠之，实符娴荇之心也，余渐弃异见，乐观其成，以为娴荇生日之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