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在深潭山坳旅游的时候，看那飞溅瀑布下清冽的潭水，我的心就会欢喜，不自主地探身拂那水面，冰凉的水温会让我想游泳的热望很快地消退下去，眼睛仍久久地盯着那水---多好的游泳的地儿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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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大学时，一次自己组织女同学们去东湖游泳。大家在游泳圈里此起彼伏地叫我救驾，我上下翻飞的表演过足了瘾，最后还得了一个“水上女神”的雅称。 ­

    因为能及时、无误地一个应付八个此消彼涨的叫唤，一个我很钦佩的女生语重心长地评价我：“我相信你干什么都能干得很好！”那女生在大一就能混迹在男同学之中打保龄球，而其他涩涩的女同学仍是一副混沌未开的样子，她随意一夸，让我至今一想起那天的情景就能回忆得起来。想来我对夸奖的记忆力是上好的呀！ ­

    所以说，游泳是一项很让我自信的运动。 ­

   

 

    父母在我上小学三年级那年回到武汉，我们兄妹仨住到了东湖之旁。 ­

    那时母亲早出晚归地倒着一种很辛苦的旅社的班，很少有精力陪着我玩。 ­

    夏天的傍晚，不耐酷暑的父亲就带着俩哥哥去东湖游泳。我当时还不会，我要求同往的呼声往往被他们仨用一个“好麻烦的”眼光制止住。我想：我那无来由的孤单感也许就是从小只有男孩相伴，没有女孩同行一起活动造成的。 ­

    大一点了，在周末的黄昏也会自己扛了打足气的大大的橡皮车胎去东湖。不知是怎么学会游泳的，最多的记忆是我和对我刮目相看的小哥哥常常一起惬意地待在深水区栏杆外边，很自豪、也很刺激。看着哥哥在走道板上翻飞地跳水，很羡慕很羡慕，自己只敢用直立冰棍式跃入水中。如果模仿着倒进水面，那些天肚子总会被拍得红红痛痛的。因为无法学会跳水，至今对跳水的运动员非常崇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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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得很好了，常常会抱起双膝绻成一团潜进水底，越往水下声音越来越沉闷，夹杂着轻微的噼啪声，有点深海的感觉，耳边不断有泡泡冒上去。那时电视里正放着《大西洋底来的人》，感觉自己很象麦克.哈里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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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陪嫂嫂在浅水区游泳。 ­

    快没顶的水区大概有1.8米的水深，脚尖不住地点地才能保持嘴巴在水上呼吸，有点象在跳芭蕾舞。心里正感叹浅水区怎么会有那么多浮萍和泡沫，再一转眼——嫂嫂不见了！惊恐地环顾四周，确实不见了！心脏很快紧紧缩成一团。潜到身边的水下，缓缓地贴在水底，用手脚触探四周，不一会就摸到嫂嫂静静躺在水底的身体，慢慢把她揪起来，出了水面，嫂嫂吐了几口水，脸红红的。奇怪的是，现在想来当时嫂嫂居然什么话也没有说，我的汗啊在七月天里凉嗖嗖地！竟然也没有和她交流感受，想来是不敢再回首。心下也纳闷，怎么就能那么静静地躺在水底，挣扎一下不就能站起来呀！但不敢同她去说，那时对嫂嫂还是不敢随便言语，尽管是刚救她出险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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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用绳子拖着泳圈游到了东湖的对岸。 ­

    心还是有点紧张。因为有着泳圈跟着，就敢在湖心潜水——真深啊！潜不到底，浓密的水草和逐渐冰冷的水温让我无法如愿以偿。留下了湖深不可测的印象，就如同没有攀上峰顶的登山队员感觉自己没有征服山峰那样，感觉自己没有征服东湖！ ­

    对岸越来越清晰，湖心亭那条路上的人影和汽车声音历历在耳目，回头望向刚才来的游泳水域，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听不见、看不见了，真有一种不是同一片天地的感觉。 ­

    从来路返回，游完回家，只字未提，但心里装着满满的，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提起。 ­

    大三暑假在哈尔滨的松花江畔游了一次。那年的七月长江正发着大水、上游不时漂来小木头什么的。下了水，没一会儿就漂到了很远的下游，不敢贪玩，那可不是能闹着玩的！ ­

    太阳岛边的江水静一些、也浑浑的。这会儿在近岸水里的沙滩上正走着，不留神，一探脚就掉进了陡坎边深深的水下。冷静地慢慢浮上来，心里对岸边竟有这么深的陡坡很是不满，确实惊得不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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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石的长江边也去游了一次。那时在黄石西赛山电厂建设工地上工作。浑浊的江水、流速很快。回到宿舍，淋浴的地上厚厚一层黄沙让人惊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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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青山江边的那么些年，常常一家三人一起去游，带个吹足气的玩具娃娃什么的。近岸有泊着的泵船，随起伏的浪一起摇动，遇到有过往的大船或长长货船，水面总是很久很久跳跃不定，水里的人也“心潮”起伏好半天，很是好玩。 ­

    我孩子修长的身体天生就是一把游泳的好手。 ­

    记得他还在上小学，带他到青山游泳池去玩。一直他都是在浅水区游，一天，他突然上岸站立着侧着身体斜着慢慢倒向水面，从那以后，就能自己到深水区不用游泳圈地四处游动自如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的，想来是不是他感悟到了游泳的诀窍——真有这么玄妙吗？他学会自行车的过程也让人很诧异，没见他一点滑行练习，在他七岁那年的一天，他一骑上自行车蹬起来就走了好远，留下我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后来，一遇到他学习上有什么困难，我就想：会奇迹般的学会的，这不咱们还在神奇地体会中？ ­

    往往夏秋在江里的游泳一直会持续到我喊肚子凉的那一天才打住。 ­

    两个“大老爷们”很是宽容地一边游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来搜寻我。妈妈真慢！孩子不时骄傲地体会着自己的优势。是啊！女选手为什么要找男选手陪练，效果可见一斑，不知道因此失掉的自信是不是一个意外的损失？ ­

    不过，拼命地游到和他们并驾齐驱，用充气娃娃去砸他们，在水里打闹嬉戏确实很开心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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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又住到了东湖边。已很少去东湖游泳了，近年去游回来身上很粘腻、很痒。想游泳常去洪山体育馆的英东。 ­

    明天就要陪孩子去英东游泳。 ­

    不知为什么，在英东游泳再也没有了在东湖、长江里游的那份兴致，看着泳道里翻飞起伏的高手来来回回地紧张地“训练”着自己，好象到了国家集训队的场地。自己再混入其间，一眼就看出巨大的速度差距，难道游得好玩也要让俺找不到感觉？ ­

                                                               

     不管怎样，还是要陪孩子去玩。他的游泳生涯当然会和我的不同。

                                                                          

                                                                             

本文写于2009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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