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桂花香

今夜无眠，不是有啥烦心事，而是恼人的时差。来到阳台，院里飘来阵阵的桂花香。

   又是一年桂花香！

前天回来已是午夜。学生来接我，握个手道声谢，一切如从前。等行李时拿出一包糖炒栗子，久违了的美食！他说：offer来了，11月份去报道。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栗子真香。

   一路的沉默。

在一起6年多了。当年是我鼓动他来的，现在也是我赶他走的。帅气的小伙，温文尔雅的个性，缜密的思维，善良的品性。人世间的美好都集中在他身上。在一起的6年里，我没有操什么心。恋爱、结婚、生子、毕业、工作、离开，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们成了朋友，无话不说。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在赶他走！理由很简单，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更上一层楼。而我从来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再上一楼。现在，他准备好了如何面对离别，而我却没有。

   我拿什么送你离开？

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是，一定要请他吃顿饭。8月底一个学生毕业工作去了。因为忙，没有顾得上请他吃顿饭，这是个遗憾。而遗憾不应该再次发生！

师生是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8月份国内导师来美国访问。于是在分别18年后，我们又在一起生活了18天。我们相互陪伴，安静地在丛林中散步，安静地在湖边垂钓，安静地听他的鼾声，安静地目送他离开。

   很多时候，语言太苍白。

前些天回国开会，和美国导师在会场相聚。照相时不约而同地站到后排，晚宴上不约而同地占据了最不起眼的位置，端起酒杯，不约而同地祝福“健康快乐”！

   很多时候，请让我再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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