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纪事（5）-游泳

   我出生在新安江畔的屯溪 ，去商山的外婆家要坐木渡船过新安江的。那清澈见底的河水和在碧绿水草丛中游弋的红眼鱼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永恒的记忆。我们姐弟三人都在水边长大，从小就爱水，夏天喜欢在水中戏耍。成人之后，我常与人说我们生活在南方水乡的孩子从小就会水，仿佛人要呼吸一样，生下来自然就会。但是就在昨天参观一座老民宅，跨过高高木头门坎的瞬间，五十多年前发生事突然鲜明地出现在我脑海中，我猛然意识到是父亲亲自教会了我游泳。我出生后一直住屯溪的外婆家，八岁上小学一年级，不到一学期就被父母接到安徽南陵县，就读于城关第三小学。记得南陵夏天的雨水特别多，汽车队的周围农村被淹的一片汪洋，车队职工们自发地组织起来，用汽车轮胎挷上木头，在洪水中为老乡们打捞财产~鸡，鸭，猪，冬瓜，西瓜...，啥都有。为事先准备，在雨季尚未到来之前，汽车队都要组织民兵进行横渡汪担河的演习。记得好几次父亲带着我去了，父亲扶着我在轮胎的帮助下渡过了河，就这样我也慢慢地学会了游泳。那时条件很差，没有地方换衣服，只能穿湿淋淋的裤子跟随父亲回家再换。记得那时跨过老屋高高的木门坎还有困难呢，可能是人太小了，也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吧。正因为如此，才使我记起是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亲手教会了我们如何游泳，免除了很多次险情。

    南陵的河、塘、渠和沟很多，一到夏天这里是孩子们乐园。乘着大人午睡的机会，孩子偷偷地溜出家门，和邻居的小朋友会合，然后到河里塘里游泳，到小沟和小渠里摸鱼摸虾，或到荷花塘去偷点红花藕和到荸荠田地摸荸荠吃，有时也河塘边里找点什么野草果，如草莓或野滕上结小香瓜，如啥都没有时，拔一根嫩草根吮吮，有时连生辣椒也可以尝尝呢！而家里大人一见孩子不见，知道去玩水了。常常见到哪家妈妈手里拿蒲扇或小竹杆，等在通向塘边路口，有的在田垄上高一声低一声里呼唤着孩子小名。抓到自家孩子就在他手臂用指甲划一下，如果有道白印，一看就知道刚玩过水，然后是劈头劈脑一阵猛打，口里叫到:"叫你下次玩！叫你下次玩！下次再玩就打断你狗腿！"小孩哭哭啼啼央求:"下次不玩了！下次保证不玩了！"但一转眼，就忘记了，第二天照玩不误。为不让爸妈识出，回家路上在地上抓把灰，抹在手臂，以免妈妈手指划出白道道来，就像马克吐温小说“汤姆历险记”中小汤姆对付姨妈那样。   其后我们一直生活在皖南山区的南陵和泾县等地，孩子们时常在水边相互打闹，我也记不清落水多少次，化解了多少次险情，甚至在大水中救过一个小伙伴的命呢！当时记得我们从发大水的河里爬上岸后，我们定了攻守同盟，对任何人都不提此事，以免传到爸妈那里挨打。此后不久，他家就般走了，五十年来一直没有任何音讯。前几年的一天，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说好不容易通过微信问到了我的电话。我们聊聊很久很久，十分开心，一起回忆一幕幕温馨的往事。

南陵汪担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