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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与做(一)中,我给出8个句子:
1. 我猜想你们是夫妻。
2. 我断定你们是夫妻。
3. 我知道你们是夫妻。
4. 我证明你们是夫妻。
5. 我希望你们做夫妻。
6. 我承诺你们做夫妻。
7. 我宣布你们做夫妻。
8. 我命令你们做夫妻。
我想说明的是,奥斯汀所谓“以言行事的行为”(illocutionary acts)也许有更好的划分,也许根本无法划分。我们分析一下几个关键性的词:猜想、断定、知道、证明、希望、承诺、宣布、命令。
“猜想”和“断定”是“我”形成一个信念,即“你们是夫妻”。“猜想”比“断定”弱些,“猜想”的根据可以少些。
“知道”不是信念的形成,而是信念的状态。“你们是夫妻”这个信念存在“我”的脑海里,至于它是怎么形成的,并没有交代。
“证明”表达的信息是,“我”不仅自己“知道”,还要让别人“知道”。就是把“你们是夫妻”这个信念扩大化。
猜想—断定—知道—证明,由弱而强,表达了信念形成和扩大的过程。这些动词并不试图干预事件本身。
但是,“希望”、“承诺”、“宣布”和“命令”就不一样了。首先,这些动词不直接表达信念,它们预设了“你们不是夫妻”,而动作本身可能是主动的,也可能是被迫的。其次,它们试图干预事件本身,使得“你们不是夫妻”变成“你们是夫妻”。
“希望”表达“我”的愿望和态度,对事件有影响,但并不积极干预,或者说是非常弱的干预。
“承诺”不仅表明态度,还暗含着某种权力和合法性措施。它想直接干预事件,但还没有付诸实施。
“宣布”好 “命令”都是即时干预事件,但是“宣布”比较弱,“命令”比较强。“我”宣布之后,对方是否真做夫妻不在“我”的管辖范围;而“命令”就不一样了,它有威胁的意味,如不执行,将有后续措施,这是对事件的最强的干预。
希望—承诺—宣布—命令,由弱而强,试图干预事件,表达了行动的形成和强化过程。
因此,如果粗略地划分,“以言行事的行为”可以分为“信念式”和“非信念式”,或者分为“干涉式”和“非干涉式”。要在第二个层次上再划分下去,恐怕就难了,因为有一个逐步形成,逐渐强化的过程。
这说明什么问题呢?在语言哲学研究中,普通逻辑是不够的,辨证逻辑也是一个必要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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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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