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anwaiyin的个人博客分享 http://blog.sciencenet.cn/u/tianwaiyin

博文

美学随笔

已有 3857 次阅读 2009-5-17 14:15 |个人分类:未分类|系统分类:人文社科|关键词:学者| 哲学, 柏拉图, 生死, 蒙太奇

 

                                                                                          柏拉图美学

美学从根源上说,不是关于艺术的哲学,也不是哲学的一个分支,而是对于人的生存的本体状况的揭示,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真善美是并举的。当说一粒种子存在的时候,指的是它包蕴在概念中的无限可能性,还是它的此一刻和之后的生长的春华秋实的在人的感官中的呈现,或者是在人的信念中的天地灵性的负载?

更多的时候提问的魅力在于问,而不在于答,以上的追问的真正价值在于对于存在,更确切地说是人的生存境遇的揭示。人的生存必须根基在身体为表征的现实性上,但是绝对不仅仅如此,无论是在感性的现实性中,还是信仰和思的观念中,都有遏制不住的从现实的杂多有限向整一无限的诉求,向人作为灵魂存在的畅望。抛却人的情感和信念,即便是在思中,无论被思把握的自我是怎样的经验的碎片的整合的有限物,还是被历史时代的各种错层构造的角色,那个不断的在此一刻的思索身后后推的那个纯粹的“我思”的影子却是时时在显示着精神整一的尊严,而这个意向中精神的整一体就是灵魂。

生存所负载的所有的对整一的割裂都在灵魂的映衬中趋向弥合:思是灵魂的自我对话,通过思回归灵魂;信仰是灵魂的执拗的自持,神的自我凝聚;负载灵魂生存的身体作为现实性的表征,以其自身成就了灵魂在自我观望中的自我回归,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美。灵魂的在感性现象世界中的自我观望,这就是隐现在柏拉图《斐德罗篇》、《会饮篇》、甚至整个美学论述中的灵魂。而通过解读和论证来发掘这一切正是本文的夙愿。

关于柏拉图美学的研究,要么是对其散见于全集中的艺术论的整理和开掘,要么是从其哲学体系出发所得出的“美在理念”论,无论是深度还是体系性的要求都没有达到相当程度的要求。而本文试图从灵魂存有的角度去审视柏拉图的美学思想,所致力的就是从深度和体系性方面作出努力。

                                 蒙太奇

蒙太奇最先出现在建筑理论中,但其影响绝不限于电影艺术,后现代文学中的拼贴,甚至中国古典诗词中语序对语词的并置,都可以视为蒙太奇的手法。再推进一步,修辞格中的比喻、拟人、象征、夸张,艺术手法中的反讽、悖论、戏仿等等都可以视为蒙太奇的变体。而这样表述的根基在于:艺术修辞所追求的目的在于审美意义的获得,而这个获得途径是通过两个“不同”事物(意象、事态、场景……)的组接,也只有这样才能突破“语言”的“日常”用法,从而取得艺术效果,而通过组接获得意义正是蒙太奇的价值,换句话说,蒙太奇可以作为艺术修辞的表征。

 

参照格式塔心理学的研究成果,视知觉不只是单纯的感知活动,在感知背后运作的是广义的语言机制。两个事物的图形的并置,一个事物与自己正常“语境”的背离,之所以能激化出意义——审美的、观念的,正是在于使某物在世界中存在的“语言”的赋予。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语言使世界、是某物到来,当上帝说要有光的时候,有的不只是光,也有整个世界,光只有在世界中,在世界他物中的区分中才拥有自身。这是语言在区分中赋予存在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则是联结,正因为一个事物但因其自身不可能成为自身,它自身的奥秘,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奥秘在于区分中的关联,数学公式、物理命题是一种属于理智的关联,艺术修辞的关联则是一种属诗性的关联。科学知识以命题的形式揭示的是这个世界的逻辑秩序,而艺术修辞则是以形象揭示出这个世界的诗性意蕴。因而深入地对蒙太奇的探讨只能以语言哲学、语言美学为理论资源和切入点,而语义学哲学的挑战性却也是它自身对旨趣的吸引力。

 正如色盲对颜色客观性的冲击一样,美是客观的同样存在着明证性,然而不管美——诗意是否是客观的,它最终的呈现自身却必须以美感标示自己,必须在美感中与此在的生命相遇才能呈示自身。因而对蒙太奇的探究不能停步于语言哲学的层次,必须要迈进意识主体的领域,而人类学的研究成果为此提供了丰富的理论资源,从原始的诗性思维,到席勒尼采的哲学人类学角度的对艺术的注解,都在暗示从意识主体切入诗性的契机。艺术修辞作为超常规的组接,显示出对“日常世界”的背离,这跟戏谑、插科打诨、狂欢、口误等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否这正是此在的意识主体的出神的情态使然?这个必须在此世又不愿是这样的永远以异在畅望自身的意识主体,必须以对此世的背离来守护自身呢?“晨钟云外湿,月傍九霄多”、“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也许正是精神在与现实性的即中之离中恢复自身吧。、

                             美

                           

人们对《庄子·秋水》里的那个寓言故事的表层寓意的把握相当准确,告诫人们不要自高自大,要记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免贻笑大方。但是对《秋水》寓意里的深层意蕴人却很少关注。当故事继续,如果让海神若去见天神呢 ?那份心底的谦虚只能是对于比自己弱小的,不管怎么说,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要自己俯首于他者,毕竟是尊严的损失,总不免被贻笑,置身于被侮辱之境地。化而思之,世间一切被呈现的有形之物,总免不了落入被有限性分割的境地。大到鲲鹏,小到麻雀,总不免有所局限。所谓的“尺有所长,存有所短”。在任何一种语言里 形容词都是成对的出现的,在剥去人的价值取舍倾向之后,单从理智角度上看,是因为形容词的根基在于比较,而比较的双方只能是有限之物,被有限分割之物,这些表现在形容词的描述上:美丑、善恶、贫富、贵贱。而所有落入有限性分割的存在情态就是痛苦,是向无分无限的挣扎,是对有限性的不满,是对实存的厌恶。幸福的词语序列不是:美、善、富的单方面的境况拥有,而是无分的境况,只要形容词存在,比较的序列是不会停止的,永远有美就永远有丑。所以真正的幸福是没有对立面是。摆脱了有限、短暂缺憾的无限、永恒、完善只能是一个梦幻、一个神话。从名词的角度辨析,爱情的真正魅力在于两个灵魂挣扎着对分割的弥合,而其根基在与性别的分割 。取消自我与他者的界限,就是无分、是极乐、是福祉、是大明。庄子也是蝴蝶、蝴蝶即是庄子、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两忘山水之中、心与物游、天人合一、悠然南山之为化境,是美、是诗对生命的困境的弥合、是灵魂尊严在别样观望中的自我慰藉。

 

                           恶

              

有一种观点把恶称为精神——灵魂向物的沉没,因而伤害了灵魂自身的神性,有损了灵魂的完满——幸福。恶作为向物向现实性的对精神灵魂的完满的背叛在现实中的痕迹——行为经验就是罪,在向灵魂复归的路上对罪的清理就是审判。那种欲望下的亢奋、激情、毁灭既是恶,也是行为的罪责,性作为恶是灵魂向身体的沉落,作为罪是向现实留下的恶的痕迹。无论恶还是罪承载的主体就是在欲望在向现实性引诱屈服下的灵魂。忏悔和审判的对象是坠落于世的灵魂,而审判忏悔的主体也是灵魂,这次审判的庄严不只是灵魂的超然于世的神性,也有经由审判灵魂向自身的回归。在性的极致之后的疲软,虚脱——那种死亡的感觉是肉体在剥夺了灵魂之后的自我宣示,那沉重下坠的是肉体——现实性的质感,身体的死亡只是属于他人的话,可经验到的死亡只有灵魂的死,精神分裂,异化,性,痛苦。罪恶的真的是这个躯体,这个在世,这个现实性吗?幸福只是灵魂飘渺在世外的无何有的神吗?

   欲望,冲动、生命这些词的意义聚合轴无非是实现,实现无非是对现实性的拥有,但是这个实现本身就是一个很悖论的东西,实现是一个不现实存有的东西但是却存有着,因而才可以有在现实中的呈现——所谓的实现。对于人的行动来说,伦理既是行为的迹化,也是行为所以发的原因,不自觉的行为称不上伦理。因而欲望、冲动本身需求的一个前提就是某物在非现实中存在,进而要求现实性的存在,这就是实现的本意。对于生命来说,它是精神的实现,如果精神的整一称为灵魂的话,也就人类灵魂的实现。但是一个本身没有现实性的东西如何能成为现实性呢?一个种子,萌芽,成树,结果,可以称为对现实性存在的蕴含,但是真的不需要现实性的支撑就可以存有吗?那种子毕竟也是实事的可见。可见将拥有现实性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从一个角度可以说欲望是精神的匮乏,一个现在的精神,对现实性拥有的匮乏,因而要在意识、语言、历史、经验中替补自身、弥合匮乏、虽然也是在承受异己,但是另一个角度同样真实:欲望就是精神本身,没有现实性的支撑,一切都是空无,肉体、经验是在世的现实性,同样也是精神本身的“现实”,灵魂从来没有优越的高高在上,它只是在“这一个的”肉身上的自我绽开,虽然奇妙的是绽开就是先在东西的绽开,但是这儿强调的是它不管怎样也只是现实的存有。肉身的焦躁和痛苦是灵魂的挣扎的话,那充实、拥有不同样是灵魂自身的存有吗?从这儿看;肉体现实性才是灵魂完满存有的根基,幸福之源?

 

                                  哲学

      哲学的基本追问是,有什么,或者是存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对于存有来说,真正有的只是现象,看到的经验中的风花雪月,自我的生离死别。但是对于不同的哲学流派来说,由于自身的观看点,他们往往把这些现象整合成一定的秩序框架。在形而上学看,呈现给肉体的感官的现象是变动不居的假象,只有现象背后的实体才是真实的,对于凌驾于现象之上的实体来说,了可以区分的是两个领域,一个是精神的 ,一个是物的,它们的最高的范畴是各自的完满,一个是灵魂,一个是物的理式,它打通它们的是造物 上帝,灵魂和理式统一在这儿,世间的一切现象都是假的欺骗的幻象,这有这些理式的形而上的实体才是真实的,所谓的真理,因而德谟克利特弄瞎自己的眼睛彻底摆脱现象的欺骗,直面真实的实体存在。

尼采认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理,哲学只不过是以语言的修辞构造的假象,就像语言的修辞运用会描绘一个东西的存在一样。上帝是没有的,形而上的根本不存在,只有尘世的颠簸流离,破碎消散才是唯一的真实。如果是这样的话,事先预设一个完满的超越现象的实体的存在是经不住理性的审问的,存在主义的策略就是,存在肯定是某物的存在,虽然它的本质不可能被预先给出,但是他的现象的存在,毕竟预示了某物的在,这就是为什么花开花落在暮霭流嵐或者古今的时流上,都可以被归结为花一样,虽然没有预设的本质,但是他确实是有本质的,只不过是要在时间,现象上的无尽绽开。结构主义是避开个体存在物的本质的探讨,把个体整合在比个体更大一些的个体关联,就是所谓的结构,从而在现象背后给现象找支撑。解构的主义,则认为,事物本身,即所谓的有某物,关于某物的 本质 ,存在,根本可能在现实中完满到场,物永远只是与时间推移,总是在消散中,将自身推向远方,成为根本没有。后现代的思潮,在对那些宏大的 真理、知识、正义、科学、等等的彻底避而不谈中,的策略是用衰弱的思想,分析现实世界中呈示出的现象,对社会的结构的分析,个体存在状况和信息的制造等等的思索,都是鄙夷形而上,只对现象的分析,关联,他们的知识观只是这些关联和分析,不再显示那知识是真理的显现的踌躇满志。

    以上是对相关哲学流派的审视,至于本人的对于 的观感 则在于:不管灵魂和物的 或者上帝是否有,至少唯一真实的是此生。是这个作为现象存在的我和世,经验中的意识才是真实的,在意识中,一方面精神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另一个方面,物在意识中呈现自己。即便是哲学都可以称为语言的虚设和修辞,毕竟意识中的存有是作为意义存在的,一个单词,一个字符,一个树的形象,一个音高,一旦呈现在意识中,就有了它的存有,而它们的存有是以意义呈现的,一个月亮的意义,总在语言和所有的言说中,在历史中被呈现;人自身也是在经验中,在意识的存有中显示的存有也是意义,自我的性格,气质,夙愿,个性,神韵都是以意义呈示出的自身存有,所谓的智者乐山,松竹梅的美学比德。因而对我来说,唯一的存有就是意义,自我,物都是作为意义存在的,一本书的内蕴,自我的风情万种都是这个世界上意义的展现。如果我再写一部纯哲学的论文的话,我题目就是 意义的解析,就是对这个世界上存有——意义的解析,这儿的构架是,意义赋予的两端,一个是精神整一体,即便是形式上的,一千个读者的一千个哈姆雷特,可作此注解,一个就是跟精神一样无缘无故就“在”的物,它们之间的关节在于语言,。体现在语言上的思和诗,还有精神的信仰,跟对物的感知的思维的把握都是意义赋予的机制。

                       生与死

 

对于思维的迷恋,和人生阅历的匮乏使我的生活很枯燥狭窄,说实在的,你的语言对我很有陌生感,但是我还是坚持着读了下来。你的视角和讲述,语言中的节律和意境对于意义的呈现,很见文学的功底,虽然也有潜力可开掘。鉴于个人的趣味,我只想就我的误读,作出自己的体悟。那个凝结在宇宙深处的黑色的斑点,可是来自天外,却不经意的降临在是个世界上,沦为这个躯体、时代、出身、又被这样的经验和文化环境所充斥的实在物,在经验的碎片和权力的夹缝下的焦躁的个体,但是它时时在畅望着天外,那个属于它的尊严和归宿。这个即便是在技术和经验和历史断层下的肉身,仍然在执拗的显示着自己的夙愿,在对童年的回忆,在片刻的感伤,在梦幻中,在潜意识的自私中和良知中,都在显示自己向自身的作为整一的挣扎,一花一世界,每个人的梦幻不管多么的卑微和宏大或者无语的沉默还是酣畅的表现,都是这个整一的整合,和对精神作为整一的存在物的抚慰,而这个整一的精神体,不管他的呈示是如何的依赖于经验的现象的物的,他的自身形式上的整一都可以成为灵魂,也正是这个灵魂的显示,给这个世界带了意义,一朵花儿的诗意的显现,或者是物种的区分等等都作为意义出现。而这个意义的赋予就是灵魂的馈赠。

这个时时处处把自身作为整一的灵魂。才把某物认为某物,才会寻求现象背后的存在自身,才会寻求世界的整一的关联。我的表述是观念化的表述,是灵魂的位置迁移到 我思之后的意义赋予,同样,你的小说,是在灵魂迁移到 我感 后的意义赋予,体现在你的视角和讲述动作,还有个人体悟在语言中的展现,。而这个意义赋予的同时是灵魂自身的抚慰,我的是在观念中,在思中抚慰自身,你的是在灵魂现实性的展开——形象——情节,意象中的抚慰。这个源自宇宙深处,或者是是宇宙之心的灵魂,也许在内容上没有实现自己的整一,只是经验碎片的整合,但是其在形式上却具有不可否认的尊严,就是这个主体的地位,你的那个三个我的隐喻就是不同内容充实到这个形式上的灵魂地位上时的表征,同样这个内容上的不确定也是我曾经的精神分裂的根基。这个灵魂在根本上作为精神的存在物,它自身有着双重的匮乏,一个是它必须依赖于物而存在,灵魂必须依附于肉身,这个躯体,这个人。另一个是它自身的深层匮乏,即便是有肉身的支撑,它也不可能形而上的高高在上,而是它本身什么都不是,只是自在的晦暗,它必须要在现实性中展现自己,进而认回自己,人的阅历,艺术,历史,书本,都是作为现实性的展开进而充实到灵魂自身的内容中,那个黑点,自身空洞到什么都不是,他必须在这个场景这个肉体身上回复自己。当灵魂扩展自身到这个肉体上的时候,这个肉体作为灵魂的寓所,其实也成为灵魂本身,更真切的也许是身体和灵魂就是一码事,这样这个肉体作为灵魂的扩展之后,它要在另一个肉体上回复自己,正如眼睛自己看不到自己,必须在镜子中看镜像一样,爱人、语言、诗歌、图画在这儿都做为挽救灵魂自身匮乏的现实性因素出现,从这个角度看,阴道或者是诗都可以通达灵魂。但是问题的另一个方面却是,那个现实性的挽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危险的策略,他在充实灵魂自身虚空的同时,给灵魂带来更大的虚空,那就是灵魂自身的销蚀,那个一个男人,那样的一首诗,那样的一个生活境遇,从其量只是灵魂充实自身虚空的替补物,但是他们却在僭越,在要求着成为灵魂在自我之外的另一存在,更要命的是灵魂自身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在要求着爱人成为她的完全的另一半,灵魂的对话,在世的灵魂显现——所谓的幸福,对诗的过度信任造就的忽略历史的嘲弄和侮辱。真实的是灵魂是那一个唯一的黑点,这个世界上永远的孤独,永远的与现实性的不妥协,那个在世的人所能做的只是对现实性的彻底毁灭以拥抱自身,这就是自杀。

 



https://m.sciencenet.cn/blog-257108-232482.html

上一篇:对《大话西游》的相关解读
下一篇:哲思

0

发表评论 评论 (0 个评论)

数据加载中...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5-23 11:54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