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成都望江楼为“绝对”征下联,半个对联5000元。上联是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我当时也发了一个广告,应对的朋友还不少
刚才看到消息,在收到的3758个回复里,依然没有 “门当户对”的下联。不过评委们还是选了两个“特别优秀”的:
观月阁,观月落,观月阁中观月落。月阁无言,月落无言。
朝月阁,朝月落,朝月阁中朝月落。月阁无声,月落无声。
两个来自不同地方(一个辽宁,一个河北)的答案惊人相似,我想肯定不能说作者之间有“联络”,但这相似“绝对”证明了一个更可怕的现象:大家的思路都涌到一条狭窄的胡同里了。
在许多“绝对”的故事里,不论趣味表现在文字、声韵还是意境,上联都是妙手偶得,自然天成,而下联总不免寻寻觅觅,勉力凑泊。正如《随园诗话》说的,“何得以一二韵约束为之?既约束,则不得不凑泊;既凑泊,安得有性情哉?”
凑泊不过是语言的问题,比凑泊更可怕的是大家都凑到同一个小角落,那就是“思想”有问题了。思想局限了,再高的文字功夫也难写出好东西。当“江流”只能引来“月落”,而“楼阁”孤独成一家时,还能指望别的“特别优秀”的东西吗?
在“不特别”优秀的答卷里,还有一个我以为更好一点儿的:
邀月岭,邀月饮,邀月岭巅邀月饮,月饮万家,月岭万家。
虽然他也念念不忘“江月”,但总算从楼阁跳出来爬到山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