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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任何理由,偶尔也想熬个小夜。
《小树和大树》里唱到,“门前一棵大树阴凉,闪闪的树叶在发光,蚂蚁拔着吉他吟唱……”我的窗外,差不多也是这个景象,只是,蚂蚁等虫们除了拔着吉他吟唱,还喜欢在我的杯子里游走。杀生无数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见到蟑螂,依然会尖叫。相比之下,蜘蛛品性更为憨朴纯良一点,很少露脸,即便偶尔露一小脸,也是安居一偶,像个标本。还有壁虎,也是常客,因为小时候父母常训导说,千万不要让壁虎爬到你耳朵你去了,不然就会耳聋,所以每见此物,亦觉惊惧。但是有一天中午,看见一支通体透亮、微微有点粉红色的小壁虎在窗子上蹒跚而行,忽然觉得十分可爱,宛若刚学爬步的婴孩。
久久地看那些藤蔓植物,竟能觉出它们在生长:一支绿色的前臂离我的阳台栏杆尚有一段距离,它抖动得很厉害,似乎在使劲生长,以使自己能够够到栏杆,像一个学步的小孩想要抓住一根离得最近的单杠。在隔壁的房间,许是久未住人的缘故,好多枝绿色的小手臂已经牢牢攀附住了阳台栏杆。
还有各种各样的叫声。一般而言,不外乎蝉鸣蛙咏,以及水锅盖(蛤蚧,云南人俗称“水锅盖”)的叫声。但在某些深夜,外面会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号,让人不由得猜测,谁又成了刀俎,谁又成了鱼肉。有时,会听见某种动物的叫声非常近,好像就在阳台上,但是当我把灯关上,那叫声就停止了——它仿佛是大学时候的舍监,催促你快点熄灯。现在,外面在下雨。相比雨声,虫叫的声音更催眠,更让人安心。想是因为雨打芭蕉时,多是有很忧郁的事情发生,而“听取蛙声一片”、“蝉噪林逾静”等,那意境则是通往自然,于是便觉阔廊达观。
再过一会儿,就是世界杯的决赛了吧。很多人等着一件同样的事情,很好玩,很有仪式感和戏剧性。虽然我不看球,一场都没看过,但是很喜欢这个气氛。所以,仍然不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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