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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慢慢地驶入玉泉站,我也随着人流鱼贯而出。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并让自己开心地笑了一个,从脸挨脸的铁皮里下来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外面有点冷,但我还是决定慢慢地走一走。站在这个科院的空旷而灯光通明的校园里,很是惬意。这种舒畅的感觉,甚至让我难以想象,两个小时前正和大肠杆菌、粉纹夜蛾的细胞一起,呆在一个散满各色玻璃瓶,的宽大却压抑的房间里。空气里漂浮着五花八门有毒、无毒的化学物品。
然而,现在,我在科院的校园里,很恬美,很幽静,也很惬意。钠黄而明亮的路灯,让冬夜的寒冷也失去了威力。我懒洋洋地背着在地铁上看的单词,随意地往前移动着。……
实验室的生活,让人失去活力。就像实验室的试剂,不管怎么收拾,都很快又变乱,这种无能为力的恐惧,总激起一个无法摆脱的场景:在非常窄的地道前,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象自己就在漫长而狭窄的地道里爬行,只有一个方向,无法伸腰,更无法回头,而背后随时都可能灾难来临,无处可逃… 从我小时候起,这样的场景就不断出现,每一次,都感受着真切的无能为力,也体验着深深的恐惧。…
在二十公里外的北郊,实验让我体验着充实与兴奋,体验着酸甜苦辣的刺激,也让我体验着一种无法主宰的无能为力。
然而在这里,我可以无意地游走着,也可以让心思随意地伸个懒腰,然后轻轻浮起,四处飘荡。也许是在实验室的生活,使我更加觉察在玉泉生活的自由、惬意。叔本华说,幸福是被动的。他是对的,口渴了再喝水,可以体味满足的酣畅的快意,然而喝饱了还必须喝,难就成了痛苦。没有自由空间的人,极其地渴望自由,然而拥有着巨大自由空间的人,却可能全然体会不到它的美好——显然,偏远山区的人并不为人烟稀少而欢呼。
也许,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但,至少此刻,我只想随意走走,任思绪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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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8 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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