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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之毁容之虞

已有 1112 次阅读 2024-5-4 17:51 |个人分类:往事钩沉|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忆往昔之风寒自医》说的是自行处理的成功案例。不能只说“过五关斩六将”，而忘记“失荆州走麦城”。以下回忆自医差点酿成毁容大祸。

那是刚升入初中不久，几个同学放学的路上到了刚离开的小学玩。据说这是条近路，但要穿过郊区居民区的平房地带。市区的孩子与郊区的孩子处于莫名其妙的敌对状态，因此这条路感觉有些危险。我很少走，通常走另条沿着公路而不穿过居民区的路，也不路过小学。顺利通过“危险区”有些兴奋，以不再受管的毕业生身份回到昔日受老师管之地，也有些忘乎所以。这些都是要出事故的心态基础。

小学的院子里个倒下的篮球架。我们几个小中学生在院子里相互追逐打闹，跑着跑着我躲避突然冲过来的同学，一下子就撞在挂篮板的角铁上。力道很大，反冲力使我坐在地上。发现脸出血了，赶紧摘下帽子用来捂着脸回家，好在小学离家很近。

我又想自行处理脸上的伤口。到抽屉里找红药水或者紫药水涂抹。当时母亲下夜班，正在睡觉，被我拉抽屉弄醒。问我怎么回事，只好坦白受伤了。母亲看后大惊，脂肪都有些翻出来。马上起床，领我去她工作的门诊部。

在医院清洗伤口并缝合。母亲特意要求医生用最小的针，免得针眼太大。总共缝了五针。后来再去拆线。我当时很意外地得知，缝针换药和拆线都是外科医生而不是护士。刚拆线时，有挺明显的疤痕。很幸运，长着长着，疤痕就变得不明显，后来完全看不出来了。

母亲后来很庆幸她正好在家，也常以此教训我要及时向父母汇报。按母亲所说，如果我自己用了紫药水，会留下深色的疤痕，几近于毁容了。后来想想也很后怕，胆小怕事的懦弱性格，却长着张有深色疤痕凶悍的脸。后来看电影《牛虻》有更形象的疤痕脸。确实有深刻的教训。有些大事，还是要及时报告父母来统筹处理。谢天谢地，这种大事不多。

更一般的启示，盲目避免小的麻烦，可能导致更大的麻烦。所谓人生的艺术，就包括预测和权衡眼前的麻烦和未来的麻烦。偏于保守的心态，让我变得愈发不怕麻烦，其实是怕未来的麻烦。就是老子所谓，“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泮，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

这次毁容之虞应该算我成长中的一件大事，年度回忆《1976年》时专门记录了这个“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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