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直立行走?

鲍海飞  2016-9-23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上海电视台外语频道一道关于动物的节目，吸引了我。广阔的蓝天下，一望无际的碧绿，有一条亮晶晶的河水流过。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鱼儿跃出水面又潜入水底，还有几只熊儿徜徉在河水中。大自然的美如何用一支小小的笔来写尽。美好的景象一下子吸引了我。湍急的河流中，有不少鱼儿溯流而上，闪耀着太阳晶莹的亮光，以鲤鱼跃龙门的雄姿，劈波斩浪，一条跟着一条，向水急流而下的崖上奋力跃去。而这时，越来拉近，那几只肥胖的熊泰然自若地正立在水的中央，靠近上游崖的边上，他们的皮毛是那样的光滑美丽，他们又是那样的悠闲自得，似乎在和鱼儿嬉戏。那些鱼儿在往上游飞越，就在鱼勇敢地越过悬崖的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弧线的时候，霎那间，就见那熊不慌不忙扬起了头，张开了大嘴巴，一下子就把还飞翔在半空中的鱼儿猛地拦腰截住，咬个正着。然后，那熊便得意地吃了起来。一条鱼跃起，另一条又跟着跃起，全然不顾熊的狙击。熊依旧贪婪地立在水中，忙个不停。原来他们在狩猎，他们正在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着下游的鱼儿飞过。然而，并不是每只熊都那样敏捷和幸运。有一些笨拙的熊，便猛地一下子从抓到鱼的熊的身边窜过来，去偷抢熊口中的鱼儿。幸运的熊会抢走鱼儿便独自跑开去了。但到口的食物，岂能轻易让别的熊拿去。于是，场面陡然巨变，两只熊猛地站立起来，怒目而视，齿牙咧嘴，臂膊相加，如拳击手，你来我往，一场战斗就这样打响了。

我忽有所悟：是拼搏让熊站立起来！是为了争夺食物让他们站立起来，彼此之间露出狰狞的面目，大打出手。下意识地忽然想到人类，‘人类为何直立行走’的千古之谜，是不是人类也是因为争夺食物，在愤怒的瞬间，‘忽’地一声，拔地而起？两只脚立地生根，两只手撑起天空，‘欲与天公试比高！’为了争夺食物而奋力一战！从此后便特立独行傲视天下！

   但随后深入想下去，这让的比拟，这样的道理，有说服力吗？比如，熊、虎之间，甚至猴子之间，为了食物，彼此间的搏杀，何止百千年？而只有人类才演化成今天的直立行走？

   曾经有人研究说，是人类在偶然间会使用火了，并能将食物烤熟而吃，渐渐地，人类走向了文明。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若是要把火种保存下来，一定要找一些小树枝，而且要把干爽的小树枝送到篝火旁。逐渐地，曾经地面上爬行或者林间树上窜梭的人类的前肢便被迫从地面上抬起，离开地面，于是只靠后肢移动。这样的想法，是否也有些牵强附会？

   据说人类有一个共同的梦。有些人，在睡觉时经常会做的一个共同的梦，睡梦中忽然从树上掉下来。这是为什么？一种想法是古时的人类为了安全，而在夜间爬到树上去睡觉。人类在不知不觉中，大脑变得非常警觉，在睡梦中，两只手也时刻警惕着要应对随时发生的突变。另一方面，人类为了获取树上的果实，而经常要爬到树上去采摘野果，于是手臂变得越来越灵活，手和脚的分工也越来越明晰。这为人类能够直立行走提供了条件。

   驱使人类直立行走，还是与人类掌握‘工具’去狩猎有关。比如，用石头和木棒去击打目标。投掷石头，挥舞木棒都需要站得越高越好。但人为什么会去拿工具？这是因为什么呢？奥妙也许就在下面。

我于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大自然中，人类的身躯似乎还算比较大的，但是同狼虫虎豹相比较，在其它各个方面，似乎丝毫不占便宜，反而显得非常笨拙和脆弱。小说中，虽然有武松打虎、李逵杀虎等情节，但那样的英雄好汉毕竟是少数。实际上，问题的关键是，是人类自身的弱点太多。不妨举几个例子看看，自然界中人类存在的弱点。田径方面，人类的奔跑速度、反应速度、出拳的力量、跳跃的高度、身体的耐力、瞬间爆发力都难与一般的动物相比，一只鹿、一只羚羊，甚至一只兔子，即使在悬崖峭壁上都奔跑如飞。人类的肢体部分没有利爪，人类的头颅没有大嘴巴和巨齿獠牙，更没有雄壮的犄角。再说说人身体上的传感器：人的视力、听觉、嗅觉都不是那样耳聪目明。人的皮肤更是缺少厚度，不用说像华为的手机能挡什么子弹，就是在林间行走，脚下身边的青草绿叶都会把我们刮得体无完肤。现代人的皮肤更是白皙，以至于连动物的保护色都在丧失，如何在洪荒之中生存。以前，听老人讲过，小说也记载过，曾经的古人，在森林中打猎或者行走，顺着风，会嗅到很远处动物的味道。估计现在可能没有人具有这样的本领了。人类的肢体、感觉变得越来越退化了。因此，人类有这么多弱点，如何在自然界中生存，确实是个问题。但是人类不仅生存了下来，而且人类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只有强大才能不受欺负。人类正是发现了自己的短处，时刻处于弱小和危险的地位，就逼迫人类要想方设法在自然界中生存下来。唯一的途径，不是去和动物进行单纯的肌肉的力量、速度的较量，而是扬长避短地跟动物较量，那么就只有站立起来。站得高，是为了看得远，是为了更早的发现目标，是警觉。虽然站起来也容易暴露目标，但是会给其他动物一种错觉，“这家伙好大呀！一定不好惹，还是离它远点地吧！”人反而安全了。站立，似乎有点虚张声势；站立，让人类显得更加威风。

   渐渐地，人类手中多了根木棒，即能当拐杖行走，又能当兵器自卫，更能起到威慑的作用，可谓一举多得。而木棒的运用，就是因为人类发现了自身力量的薄弱。木棒摆脱了上肢对地面的束缚，木棒延长了手臂，木棒增加了手的力量。君子善假于物也，此例证。

于是，人类的大脑不断地进化。木棒削成了尖，变成了长矛和投掷器，又做成了弓箭，一声响过，便射向远方。

   如果说人类的站立是为了恐吓对方的话，不如说站立是为了能够看得更远，更能发现迫近的目标；如果说站立是为了便于边走边观察的话，不如说是为了更好地拿起工具去战斗。如果说人类站立起来是为了克服自己的缺点，不如说是为了拼命为了生存，从而开始了丛林的游戏，从而开始了仰望星空。

人类从此不再疯狂，人类从此更加疯狂。

一步，两步，三步，沙，沙，沙，草丛中，有一丝风动，两个阴影在靠近。突然，一声怒吼，惊天动地，两个庞然大物陡然跃起，一个挥舞大棒，一个手持胡萝卜，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