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80年代我在当地邮政门市部门口常看见有个人（大约60岁年纪）卷缩坐在阶梯上，戴着玳瑁眼镜，衣衫褴褛，膝盖上放一块小纸盒板，上书：“代人写书信”。 我有一次问他，能否用文言文代我给朋友写一封问候信？ 他说可以，但是润笔费要加倍。我说可以，于是他铺开一张信纸，书写：“某某仁兄， 良友时忆，感怀人生无常，不禁怫然。今菊花寂寂，满城风雨，欲邀兄至淮上酒家小酌。如兄不肯驾来，弟便作访廬之行。佳时共醉朗吟达旦。”

我佩服，于是付钱。顺便问他身世，答原来曾当过民办语文代课教师，后被划为右派分子，丢了工作。

现在我丢了科研岗位，有时到附近中学门口转悠，希望有人请我讲物理，未果。 于是想在某大学门口，设一小牌，上书：“辅导量子力学，兼代为指导物理理论博士毕业论文”，价格面谈。” 因为我确实代人指导过好几个博士研究生得到学位，可是当时分文未取。如今，为了尊重知识，还是要开价的。赚来的钱用于看病和支付出书的版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