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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Nature》：经过15年的争论，地质学家拒绝将人类世作为地球的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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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多伦多附近的克劳福德湖，在其沉积物中收集并保存了人类对地球影响的迹象，其中包括微塑料和氢弹测试产生的钚。图片提供：The Canadian Press/Alamy
2024年3月6日，《自然》杂志新闻报道，在经过长达15年的讨论与探索后，一个研究委员会决定，“人类世”（Anthropocene）普遍理解为人类对地球造成不可逆影响的时代）将不会成为地球地质时间线上的正式纪元。这一裁决最初由《纽约时报》报道，并被设计为最终决定，但目前该决定正受到主持投票的委员会主席和副主席的挑战。
国际第四纪地层学亚委员会（International Sub-Commission on Quaternary Stratigraphy,SQS）的12名成员投票反对设立“人类世”纪元的提议，只有4人支持。按照常规程序，这本应是一个明确的否决结果，但现在却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折。SQS主席、英国莱斯特大学古生物学家扬·扎拉斯维奇以及该组织的一位副主席、加拿大圣凯瑟琳斯市布鲁克大学的地层学家马丁·黑德，在3月6日的一份新闻声明中表示，他们要求此次投票结果作废。他们补充说：“据称进行的投票违反了国际地层学委员会的规定，包括关于投票资格的相关条款。”扎拉斯维奇向《自然》杂志表示，目前不便透露更多细节，但他和黑德都没有发起或同意这次投票，因此“对于程序违规不负责任”。
SQS是国际地层学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n Stratigraphy,ICS）的一个下属委员会。通常情况下，对于失败的投票并无申诉程序。英国达勒姆大学的地质学家大卫·哈珀作为ICS主席先前向《自然》确认，该提议“无法进一步推进”。倡议者将来可能会提出类似的想法。
若提议成功通过，当前从上一个冰河时代末期开始，持续约11700年的全新世将会结束，并在1952年开启“人类世”。这是因为1952年时，氢弹测试产生的钚首次出现在多伦多附近克劳福德湖的沉积物中，一些地质学家选择这个地点作为捕捉人类对地球影响清晰记录的理想场所。其他表明人类影响的标志还包括微塑料、农药及化石燃料燃烧产生的灰烬等。
然而，在当前挑战得到解决之前，该湖泊及其钚残留物将不会获得地质学家的“金钉子”指定。选择单一地点作为此类标志的做法“总是感觉有点注定失败，因为人类对地球的影响是全球性的”，加拿大多伦多西蒙弗雷泽大学的人类学家佐伊·托德如是说。“实际上，这对我们重新思考如何定义世界正在经历的情况提出了邀请。”
尽管“人类世”可能不会被添加到地质时间尺度中，但它已经成为一个广泛应用的文化概念，许多人用它来描述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丧失等人类加速影响的时代。“我们现在所处的星球在根本上是不可预测的，这是我们过去12000年来未曾经历过的，”美国印第安纳州圣母大学的历史学家朱莉娅·阿德尼·托马斯指出，“这种对人类世的理解十分清晰。”
投票决定被公开 5月3日，《纽约时报》披露了拒绝这一界定的决定，当时SQS已经完成了为期一个月的投票过程，但在委员会领导完成讨论并正式宣布之前。英国剑桥大学的地质学家菲利普·吉伯德作为SQS的一员表示，此次投票结果无效挑战的核心在于扎拉斯维奇和黑德反对自2月1日起启动的投票程序。吉伯德指出，委员会其余成员希望继续进行投票，并已根据SQS规则进行了操作。“这里有很多酸葡萄心理在作祟，”他补充道。如果该提议在SQS层面获得通过，还需要通过两个额外的关卡：首先是由全体地层学委员会进行批准投票，然后在今年8月于国际地质科学联合会论坛进行最后表决。
提案起草者感到沮丧 一些曾通过SQS委托成立的“人类世工作组”协助制定此提案的成员对于表面上的挫败感到了沮丧。他们花了数年时间研究世界各地多个可能代表新的人类影响时代的地点，对其中许多地点进行了新的环境分析，包括研究核废弃物、飞灰以及其他标志着人类在地质层中影响的标记物，最终选择了克劳福德湖。虽然SQS已经否决了这一提议，但负责克劳福德湖提案的布洛克大学微古生物学家弗朗辛·麦卡锡表示，她将继续努力突出该湖泊保存异常完好的人类活动记录。“无论SQS的决定如何，克劳福德湖依然是一个展现人类活动记录的伟大地点。”
来自中国科学院西安地球环境研究所的工作组成员韩永明也表达了失望之情：“说实话，我对SQS的结果非常失望。我们都很清楚，地球已经进入了一个人类起着关键作用且留下了无可争议的地层证据的新时期。”目前，SQS和ICS将处理扎拉斯维奇和黑德提出的投票结果无效请求。同时，关于如何最好地描述人类世的科学研究和公众讨论仍在继续。
一种新兴的观点认为应该将人类世定义为地质历史中的“事件”——类似于20亿年前大气氧气显著增加的大氧化事件，而非正式的纪元。马里兰大学巴尔的摩分校的生态学家厄尔·埃利斯表示，这样做更为合理，因为在地质事件中，诸如人类工业化和污染地球的过程是随时间展开的转变，而不是从一种状态突然变为另一种状态。“我们需要将其视为一个更广泛的过程，而非时间上的一个明显断裂点，”埃利斯说道，他在去年退出了人类世工作组，因为他认为该小组过于狭隘地看待问题。
这种思路至少在部分否定设立人类世纪元的投票中起到了作用。两位SQS成员告诉《自然》杂志，他们之所以投反对票，部分原因是因为人类对地球的影响有着长期而演变的历史。
“通过投票反对，SQS实际上做出了一个更强有力的声明，即考虑一个更宽广的视角——对人类世有更深入的理解——会更有意义，”埃利斯说。
更多信息请阅读文章：
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4-00675-8
参考文献：
ReferencesMcCarthy, F. M. G. et al. Anthropocene Rev. 10, 146–176 (2023).
Walker, M. J. C. et al. Boreas 53, 1–3 (2024).
根据一些地质学家的说法，人类世是由人类活动的标志来定义的——包括化石燃料的排放——这些活动改变了地球。图片来源:Jochen Tack/Alamy
人类世（Anthropocene）是一个术语，用于描述地球历史上的一个新阶段，标志着人类活动对地球系统产生的全球性、显著且不可逆的影响。这个概念认为，在全新世晚期，特别是自20世纪中叶工业化进程加速以来，人类的行为和活动已经深深地改变了地球的物理、化学和生物条件，包括但不限于气候、生态系统、土地利用、物种分布和地层记录。在地质时间尺度上，人类世被提议作为继全新世之后的一个新的纪元，但目前尚未正式得到国际地层学委员会的认可。一些科学家提出将1950年代初期氢弹测试后放射性物质在全球范围内出现作为人类世开始的标志，而其他标志还包括微塑料、化石燃料燃烧产物等出现在地层记录中的证据。尽管“人类世”可能不会成为官方的地质时间单位，但它作为一个文化概念，已经在科学界和社会广泛讨论，并被用来强调人类活动对地球环境所带来的深刻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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