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爱因斯坦的“those discoveries”，又是一拨争论，由原来是否指代“中国的四大发明或者别的什么科学发现”，到是否指代前述“two great achievements（两项重大成就）”——形式逻辑和系统实验。

假定如有些人认为的，“those discoveries”就是指上文的“these steps”，也就是“two great achievements（两项重大成就）”，那么，从语法的角度讲仍然是有些问题。

1、英语虽然有一个特点，即英语尽量避免重复，通常以替代的形式或省略等方式代替句中或上文已出现的词语或内容，但替代的词通常是同义词或较大一级的范畴词。“those discoveries”从一般的意义上来讲，是不能包含上文的第一项“the invention of the formal logical system (in Euclidean geometry) by the Greek philosophers”的。我们从小老师就说，发明是创造新的技术、实物产品和理智产物，而发现是找到已经存在的实物、现象和规律。如果“those discoveries”就是指上文的“these steps”，也就是“two great achievements（两项重大成就）”，这是否是老爱的措词不当，还是他的措词习惯？或者从理论物理学家的理解来讲，“discovery”与“invention”本质上是相同的，可互换的？我个人之见，这里也许用methodologies指代更清楚。

2、如果“those discoveries”就是指上文的“these steps”，也就是“two great achievements（两项重大成就）”，那么也应该是“these discoveries”，因为英语中“these ”的使用是指“something near (temporally or locally)”，或者“most recent reference in the previous sentence”。有趣的是原文中是“those discoveries”，而在李约瑟（Needham）文章中改为“these discoveries”。难道李约瑟认为“those discoveries”就是指上文的“these steps”，也就是“two great achievements（两项重大成就）”，这里是个拼写错误，而擅自修改?

如果此信是针对李约瑟问题（the Needham Problem）——“Why, then, did modern science, as opposed ro ancient and medieval science (with all that modem science implied in terms of political dominance), develop only in the Westem world?”，那么我更倾向于“those discoveries”是指“现代科学”或“西方科学”的发现。“modern science”既可以是单数，也可以是复数。“西方科学的发展是以两项伟大成就为基础的：古希腊哲学家发明的形式逻辑体系（在欧几里德几何学）和（文艺复兴时期）发现通过系统性实验有可能找到因果关系。”，但是，不等于说，有了这两个基础，现代科学就很自然地产生了。科技史家可以说一下，形式逻辑和欧几里德几何学什么时候传到中国？是否一传到中国，就产生了象西方一样伽俐略、开普勒或牛顿的数量化天体运动理论和物理学理论？显然，上述两项成就虽然了不起，但现代科学却也不是很轻易地发现的——“Albert Einsrein once remarked that there is no difficulty in understanding why China or lndia did nor create science. The problern is rather why Europe did, for science is a most arduous and unlikely underraking.”中国没有产生现代科学，是因为没有西方的那两项伟大成就为基础，这本不足为奇。

我甚至有个更激进的主张，“those discoveries”和“these steps”都不是指“two great achievements（两项重大成就）”。我感觉信中的“these steps”更象是“those steps”。爱因斯坦的打字信中“e”颜色较重，看起来象个上半部分粗黑的黑圈或纯粹就是个黑点，而“o”则是个圈。很可能两个都是“those”，都不指上文的西方科学的发展的基础——两项伟大成就。此外，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用更具体的“these two steps”和“these two discoveries”呢？

POVERTIES AND TRIUMPHS OF THE CHINESE SCIENTIFIC TRADITION.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