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解放以前，我县有一位著名律师（或许是师爷），姓刘。我听了两个关于他的故事。

一

人有人道，猪有猪圈

 

有一天，刘律师办完事，从县城回家。路过一个镇子，看见官道上挤满了人（官道，古代的公路）。他上去看个究竟。有一个人冲到他面前，喊“舅舅！”其实他根本不认识，但是对方认识他，知道他是有名的律师。

刘律师问他怎么回事，那个人说，我是赶车的，走官道路过这个镇子，有一头猪跑到官道上，我不小心把猪撞死了。猪的主人让我赔偿。赔偿是应该的，但是猪的主人讹我，要得太多了。

刘律师一边打这个赶车人，一边大叫，“你这个混帐外甥！你为什么赶车赶到人家的猪圈？把人家的猪撞死，你还不赶快赔偿人家！”

赶车人赶快辩解：舅舅，舅舅！我没有把车赶到人家的猪圈！

刘律师说，你没有把车赶到猪圈，人家的猪在猪圈，你怎么能够把人家的猪撞死？

赶车人说，是猪跑到官道上的。

刘律师说，人有人道，猪有猪圈。人赶车赶到猪圈，是人不对；猪跑道官道，是猪不对。有你的什么事，你还不快走！

镇子上的人认识刘律师，以为赶车的人真的是他的外甥，就不敢为难赶车人，就放开对他的包围，让他走了。

 

二

不要背后说人坏话

刘律师打官司声张正义，也有人很他。

有一年冬天，刘律师到县城办事。他上了一个马车，马车上面坐了许多人。他的旁边的一个人正在骂他。说他是坏人，打官司就是黑白颠倒，见钱眼开。

刘律师细看那人，并不认识。那人身穿一件崭新的皮衣。刘律师吸烟，偷偷地将那人皮衣的衣襟撩起，用烟头在上面烫了一个小洞。

到了县城，大家下车。刘律师突然抓住那人，大喊“抓小偷！”那人好生奇怪，问“我是小偷，偷了谁？偷了什么东西？”刘律师说，你身上的皮衣是向我偷来的。那人说，皮衣是我新买的，如何是偷你的？两人争执不下，车上的人又不能作证。刘律师说，咱们到县衙去打官司。那人自以为有理，感觉很好，就高高兴兴一同来到县衙。

到了县衙，县官说，你们都说皮衣是你的，你们都快提供证据。

那人说，我的皮衣是多大的，纽扣是什么样子的，我都能说明。

刘律师把那人的皮衣早就看在眼里，那人能说明的事项，他也尽能说明。

那人说，我凭天理良心，皮衣就是我的。

县官说，到了我这里，就不是凭你良心，就要凭王道国法！你们还有新的证据吗，否则，我就把皮衣没收归公。

刘律师说，在衣襟那里有一个洞，请县官检验。

县官一看，果然是这样。于是县官下判，此皮衣归刘某所有。

刘律师和那人从县衙一同出来，问那人：你知道是谁吗？

那人说，我哪里知道你是谁，否则也不会碰上这不测之祸。

刘律师就给他报了自家姓名。那人一听，说“原来你就是著名刘律师？难怪打官司的水平如此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刘律师问他“你真的不认识我！”

那人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实在不认识你。

刘律师说，你既然不认识我，又怎能知道我是坏人。既然不知道我，你为什么在车上说我的怀话？我现在把你的皮衣还给你。我并不是要夺取你的皮衣，只是为了教训你，如果你对一个人不认识，你就不要轻易对他下结论，更不要背后说他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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