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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与学术都是大学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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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大学校长今天在香港明报上撰文《学生与学术，谁为大学之本？》(http://news.mingpao.com/20100113/msa.htm )，引经据典力证大学应以学生为本。在接受该报专访时，他更明确提出育人先于治学，大学应以学生为主，取教师为学生服务的思路(http://news.mingpao.com/20100113/cha1.htm)。首先我想声明，他批评中国内地不少大学重学术轻学生以及过于依赖量化指标评价学术的错误倾向，我完全赞同他的意见。此外，中国数以千计的大学切切不可千篇一律，如果每所大学都从实际出发，根据自身的条件选定目标，定位成研究型或教学型大学，分别侧重于学术或学生，也是办学应有之义。然而，我所不能接受的是“育人先于治学”的观点。我认为学生与学术都是大学之本，两者并不是相互对立而是唇齿相依、缺一不可的，建设一流大学必须学生与学术并重，兼顾育人和治学。这不仅是已被越来越多人所认同的现代高教基本理念，也是所有国际一流大学的共识。要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唇舌，只能说明我国高教管理理念和水平与时代脱节、与国际主流观点脱节。
在香港大学所拟定的抱负和使命(中文版：http://www.hku.hk/about/c_vision.html；英文版：http://www.hku.hk/about/vision.html；我个人认为英文版写得更好些)中，显而易见教学和科研是同等重要的。其中特别指明，大学的使命之一是“培育优秀的毕业生，既好学不倦，又具个人操守和专业精神，而且触觉敏锐，能在所属行业担任领袖和联系人”(To produce graduates of distinction committed to lifelong learning, integrity and professionalism, capable of being responsive leaders and communicators in their fields；我认为“communicator”翻译成“联系人”有一点不知所谓，不如用“沟通者”)。由此可见港大对育人的重视。实际上，港大使命中提出的其他方面，包括在发扬传统发挥优势的基础上发展学术、推行全面的教育、建设优良学术环境与风气、支持创新研究等，也是一所优秀大学所应有的视野和理念。
下面我再简单说一下美国几所一流大学是如何看待育人与治学的。著名的研究型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根据1876年首任校长Gilman制定的宗旨，将研究或治学放在重要位置上，引领了美国高教事业在上世纪的发展(http://webapps.jhu.edu/jhuniverse/information_about_hopkins/about_jhu/a_brief_history_of_jhu/index.cfm)。该校同时也指出，教学与研究密不可分互为依存，现代的大学必须两者兼顾，教研皆优。这既是100多年前美国高教指导思想的大突破，也是当今国际的潮流和共识。同样，哈佛大学也是将学术和学生摆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http://www.harvard.edu/siteguide/faqs/faq110.php)，他们开宗明义，将大学的使命简单归纳为“创立新知识、向学生开启新知识之门并使学生善用教育的机遇”(Harvard strives to create knowledge, to open the minds of students to that knowledge, and to enable students to take best advantage of their educational opportunities.)。最后再看加州大学又是如何看待学生与学术的(http://www.universityofcalifornia.edu/aboutuc/mission.html)。加州大学作为公立大学，将自己的基本使命视为“教学、研究及公共服务”(teaching, research and public service)，同样是学生和学术并重的思路。
因此，中外优秀大学，无不同等重视学生和学术，将育人和治学作为自己的基本使命。没有一流的学术，不可能造就一流的学生，也不可能办出一流的大学。同样，一所忽视学生、忽视教学的大学，在人才方面难以为继，在科研力量方面也不可能保持持久的生命力。教学好，科研才能好；科研好，教学才能更好。这样才能形成教学科研齐头并进的良性循环。优秀的科学家，往往同时也是优秀的教育家。我国植物生理学研究的开拓者罗宗洛先生曾说过，不做研究或研究做不好的教师，讲出来的东西就好像“隔靴搔痒”，我深有同感。将教学和科研割裂开来甚至对立起来，无论在理论或实践上都是极为错误的。孤立片面地强调其中任何一个方面，都不符合现代高教的发展趋势，也不可能成功。我们的大学领导和教师与其再争什么学生或学术为先，不如将更多的功夫放在发展学术、提高教学水平上面。争论育人与治学以何为先，是典型的坐而论道，没有多少意义，对高教发展也没有什么好处。中国高教中轻视学生、过分重视学术评价的定量指标等弊端，与发展学术没有必然的联系。相反，提高大学的教学与科研水平并不矛盾，应当并行不悖甚至相得益彰。可以说，国际上学术水平高的学府，几乎无一例外都同时是高度重视学生、教学水平高的学府。中国的一流高校，同样应有学生学术并重的志向和抱负。一流大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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