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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母亲走了。母亲的后事已经办好,我渐渐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并开始重新投入工作中。在清闲的时刻,我会想起母亲生平的点滴,有时会禁不住涌起一股酸楚,忍不住流起眼泪。
这些年来,我能陪伴母亲的时间,始终很少,这让我有许多自责。在最近的一些日子,我才多了些时间陪伴着母亲,在陪伴母亲的时候,做了一些简单的记录,我决定把这些最后的记录整理出来,以作永久的纪念素材。
2月7日
今天,母亲情况突然变差,疼痛加剧,不能行走。晚上,我到医院开了曲马多,母亲服后,止疼效果很好,但有嗜睡。
2月8日
今天住到医院。贫血重,下午输了血。
2月12日
母亲病情又加重。肌注两次曲马多,效果不好了。下午用了芬太尼贴。上午去血站申请了六个单位的红细胞,下午输了两个单位。这是第三次输血。
2月13日
六点不到,姐姐电话说妈妈叫不醒,把妈妈接回家吧。我迅速赶到医院,母亲呼吸尚平稳,但叫她已经没有回应了。六点半过,把母亲接回了家。
在母亲离开病房,进电梯的时候,姐姐说妈妈我们回家了。母亲“哦”地应了一声。
临近九点,母亲突然睁开眼睛。母亲一定看到了我,很放心地把呼吸的气息安静下来。姐姐在母亲身边说妈妈看看弟弟在这里。可是,母亲目光掠过后,就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睁开。母亲走了……
2月14日
一、母亲的愿望
年前年后,母亲对我和姐姐说了不少话,其中是她的一些愿望,这些愿望包括:1.要一口一次性棺材(妈妈:我给你选了最好的木质棺材);2.不要痛,不要象爸爸那样痛(父亲最后的日子,一直是母亲陪伴的,父亲遭受的疼痛折磨,是母亲心中的阴影。我努力地保障着,母亲没有遭受太多病痛折磨,这让我有些宽慰);3.11日下午,母亲说要回家(13日早晨六点半我们把母亲接回家,让母亲睡在已经住了十多年的红木床上,我给母亲输上液体,母亲安祥地度过了最后两个多小时);4.母亲要儿子给她穿寿衣(妈妈,我认真地做到了,穿得很整齐);5.母亲告诉姐姐几个对她不好的亲戚不要叫了(我说服了姐姐,能叫的都叫了,来都欢迎,怨从此由我们及妈妈都消解了);6.母亲交代其他要办的,包括做道场、念经、做一对石狮子(妈妈,您放心吧,我儿子都会办妥)。
二、我的忏悔
父亲母亲,你们养育儿子成人成才,在你们生前,我有诸多不孝的举止,都原谅我吧!你们的精神、爱、柔弱之躯都已融进了我的骨髓!
三、血脉传承
母亲走后,她住的50平米左右的房子留给了我,我决定过一段时间好好装修一下,作为我们这个苦难家庭的“祖宅”,将父亲母亲的牌位供奉于此,儿孙们可以常来坐坐,以便更好地传承宗族血亲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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