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何锐先生从六安来合肥拜访我，我们谈到理论物理学家思维的共同特点。我说有三点：一是鉴必穷源，即任何一个理论必追溯到源头 ，却也能泛论纤悉；二是思无定契，即不设定一个程式化的思路，而是游刃有余的弹性思考；三是举要治繁，崇尚简约，不拖沓 。 何锐说，先生可否举例说明。我说，那些物理大师的理论皆是如此，尤其是狄拉克写的“量子力学原理”就是从源头起演绎理论，出奇不意地引入态矢量与符号法，建立表象与变换论，比起海森堡与薛定谔各自的理论来游刃有余多多矣。而且符号法简洁明朗，乘一总万 ，终于引导我在他的工作约半个世纪后发明了有序算符内的积分理论，原来ket-bra算符是可以被积分的，这也是一种思无定契，有术有门，机入其巧.。而且积分的结果十分简洁优美，体现了理论物理学理有恒存、曲尽其妙的特点。狄拉克符号法之玮烨奇意，出乎纵横诡俗也。 何锐于是从哲学角度谈了他的看法，可惜我当时没有用笔记录，如今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