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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美杂忆(二十六)古董之谜 精选

已有 5642 次阅读 2010-6-17 17:04 |个人分类:未分类|系统分类:人文社科|关键词:学者| 旅美杂忆, 个人主义, 古董, 纽约, 爱因斯坦故居

旅 美 杂 忆

              张庆营

 

(二十六)古董之谜

   

我来美国以后,就很想抽空到一些著名的地方去游览,尤其是特别想到纽约去看一看。可是因为研究工作紧张,一直脱不开身,我希望能尽快出成果,这样,合作起来就会更加顺利,更加愉快。所以,在开头几个月的时间内,我除了因为堂妹夫的学校有便车到华盛顿,才去那里玩了一天以外,没有到别的城市或名胜地区去玩过。一直紧张地在做研究。

 

我们的研究工作,是将原子核理论的一种玻色子映射向前推进,理论推导十分繁复。权威人士作过研究,他们认为,再向前推进一步,就不可能有解了。我们用的是另一种映射方法,想突破它。能不能突破,事先是没有底的,只有把理论关系式推导到最后了,才能知道是不是有解。如果没有解,那我们的研究工作就不会有任何价值了,等于是白干。到了年底,我花了大量精力推导的理论关系式,到了最后关头,最后得到了一个差分方程,只要把这个差分方程的解找出来了,就会得到我们想要的解。凭直觉,这个差分方程会有解。

 

克莱茵教授知道了我得出了理论所希望的方程以后,十分兴奋,我们都高高兴兴地立即对理论进行讨论,并且想尽快把差分方程解出来。在讨论进行的中间,在我的头脑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灵感,觉得这个方程可以用一种方法解出来。到现在,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当时头脑里会突然冒出这样的灵感。是否能用灵感所暗示的方法解得出,当然要具体算一算,才会知道,还不敢说一定就行。其次,我也想解出来后,给克莱茵教授一个惊喜,所以当时我没有说出来。回到宿舍里,吃罢晚饭,就立即开始冥思苦想,想了晚上,果然得到了我们所希望的解。

 

第二天,我将得到的结果告诉克莱茵教授时,他显得特别高兴。不几天,我们合作的论文就写出来了,寄给美国出版的国际权威学术刊物《数学物理杂志》编辑部。才十多天,就收到回信,通知我们同意发表,而且对论文评价很高。克莱茵教授说,这是他收到答复最快的一篇论文了,所以我们都特别高兴。克莱茵教授猜测,评审这篇论文的人中,一定有一个人是国际权威莫新斯基(M.Moshinsky)教授,就是他和一些人认为不可能有更高一级的解的,因为我们的研究表明,有更高一级的解,所以,他们很快就审查通过了我们是论文。这是我们合作所写的第一篇论文,也是我们所发表的几篇合作的论文中,水平最高的一篇论文。发表以后,曾被多次引用过。回国以后,我继续进行了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又得到了新的结果,还因为后来这方面的工作得过奖。

 

我来美国不到半年的时间,研究工作就取得了这样大的成果,自然心情十分愉快,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我觉得,我可以抽出一点周末的时间,到我向往已久的纽约去看一看了。

 

我来美国第二年的元月中旬,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向纽约出发了。从费城到纽约,可坐长途汽车或火车,都需要20多美元,更便宜的方法是坐郊区的列车,只需14美元,后来又涨到17美元。前面讲过,费城公交系统工人为了增加工资和福利待遇举行大罢工,并获得胜利,可能是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而涨价的。坐公交系统的郊区列车去纽约,首先要从费城坐车到新泽西州的首府倩顿(Trenton,常译作特伦顿,这个译名和美国当地人的读音相差很远。我的这个译名更接近美国人的读音)。在车站只需等候几分钟,至多等候十来分钟,就能坐上从纽约来的郊区列车到纽约。

 

在车站上车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年轻的帅哥,和一个戴着帽子,穿着时髦的年轻漂亮女孩子,手挽着手,一起上车,仔细一看,女孩子是一个盲人,这个男孩子对盲女照顾得很周到,仔细扶她上车后,找了一个合适的座位,两个人就旁若无人地喁喁私语起来。我心里想,盲女有这样一位悉心照料她的好丈夫,真幸福。后来才发现,我的判断有问题。第二次、第三次去纽约的时候,又遇见了这个盲女,每次扶她一起上车的,却换了另外的男青年。原来是这些男青年都不是盲女的亲友,他们都是在帮助素昧平生的盲女上车找座位。后来我还多次遇到过和这相类似的事情,这种种现象,使我常常感受到美国人除了大方、热情、豪爽之外,还十分乐于助人,有些事情还让我大感意外,使我万分感动,这在以后还会谈到。

 

我到倩顿后,并未直接去纽约,而是打电话给住在倩顿附近的李桂珍教授,请她开车来接我。原来,我来美国不久,参加了一次学术会议,德立索大学(又译作“德雷克塞尔大学”)物理系的李桂珍教授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也许她看到我们是新来的陌生人,衣着又不合美国的潮流,就猜到我们是来自中国大陆的人吧。我们于是就随便攀谈起来,很快就成了熟人了。在海外,华人见到从祖国来的人,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特别亲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很容易成为朋友。李桂珍教授当时年约50多岁,早年毕业于燕京大学,后来赴比利时留学,获博士学位,和比利时人结了婚。现在,她的先生(名字忘记了)在美国一家公司里当经理。她每天从家里驱车到费城去上课。她和我见了几次面,每次她都十分热情地邀请我到她家里住上一两天,谈一谈,玩一玩,可是,我却因为一直工作忙,未能朋友之谊,分身前往。她的盛情难却,我现在有点空了,借这次到纽约之便,顺便到她家里去玩一玩,又了却这个人情债。

 

李桂珍教授只有一个独生儿子,我见到他的时候,还在读高中。这个混血儿更像欧洲人,黄种人的成份似乎少一些。他们父子俩都不会讲汉语,我们只能用英语交谈。

 

首先,他们带我参观他们的房子。他们的房屋和千千万万的美国家庭一样,住的是独门独户别墅式的普通民居。只是有一间房子很不一样,是用红砖砌就的,砌的墙不是十分整齐,和整体房屋的形状不十分协调,好像向外凸出一块肿瘤似的的。他们说,这是男主人利用节假日自己一砖一砖砌出来的,花了大约一年的时间才砌成。这间房子就用作厨房,原来的厨房就变成了住房了。这间附加的房间虽然使整座房屋的外形变得不太好看,但却很实用。我问道:“为什么不请人来砌呢?”他们说:“在美国,工钱很贵,为了省点钱,就只好自己来动手砌屋子。”在美国,自己动手造屋子的人不少。他们先请建筑公司来打好地基,然后自己到市场上买木料,木料的大小、长短和形状,都是配好了的,自己作点简单的加工,然后按现成的图纸用螺丝和螺杆搭建起来,就好像小孩子搭积木一样,再装上水管、电线和电视信号线等,最后自己在木板墙上漆上油漆,这栋屋子就建成了。自己建的屋子,要比买现成的屋子大约省三分之一的钱。像他们这样的教授和经理的家庭,只有一个孩子,应该是经济条件不错的,为了省钱,也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砌房子。

 

我到他们家的时候,头戴哥萨克式的翻毛羊皮帽子,帽顶为赭色羊皮,中间缝上一只扣子。周边羊毛是雪白的,上面散布着大小不等的黑点,十分好看。戴上这顶帽子,人也显得特别精神。教授的先生说:“你的帽子很漂亮。我说:“我的这顶帽子还有一个故事呢。有一天,我戴着这顶帽子,走在费城的大街上,后面有一个年青人跟着我走了好一段路,忽然对我说:“你的帽子很好看。”我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就回过头来对他说:“对不起,我没有听清。”他又大声说:“我说,你的帽子很漂亮!”我说:“谢谢!”

 

教授的先生说:“我也有一顶很新颖的帽子,它的来历有一个故事。前些时候,赫鲁晓夫来美国访问时,戴着一顶美国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形状奇特的帽子,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很好看,很快就在美国流行开来了。大家都不知道这种帽子原来叫什么名字,就起了一个专有的名字,叫做‘赫鲁晓夫帽’。”说完这句话,他立即走进房间里,拿出一顶有点像船形的黑色毡帽,举起来在空中扬一扬,然后戴在头上,哈哈大笑说:“这就是赫鲁晓夫帽!”看到他的滑稽高兴劲儿,我们都被他逗乐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就这样,一下子消除了隔阂,素昧平生的我们,现在却像老相识一样,无拘无束地说说笑笑,愉快地聊了好一阵子。

 

美国人喜欢新鲜事物,喜欢有个性,我的帽子本来就很好看,而且美国人也没有见过这种式样的帽子,所以他们觉得很漂亮,很喜欢。我戴的眼镜是眉镜,周围是金红色的金属边,两个镜片上面和两边的挂钩的装饰,都是用赭色有花的人工仿造的玳瑁,既好看又显得很有品位,在美国,我还没有看见有第二个人戴这种眼镜。因为我的镜片,比当时美国流行的镜片要小些,所以,不可能有第二个美国人会戴这种眼镜。他们觉得我的眼镜很美观,很新鲜,自然很喜欢。美国虽然经常流行某种式样的服饰,但是,他们更重视有个性的东西,有的人如果看见有别人穿的衣服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他们就不再穿这件衣服了。

 

美国人崇尚个人主义。他们的个人主义和我们所说的很不相同。我们所理解的个人主义,是自私自利,损人利己,只顾自己,不管别人,不关心周围的事物,不关心国家大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美国人所理解的个人主义,是自由、平等、自治自律,发展个性。他们追求自由平等,却不能损害他人的自由平等。以自己个人的努力,追求个人的幸福,实现个人的人生价值。并由此,社会也会得到好处。人们对社会和国家,有一种自愿的天然的契约关系,民主就是这种契约关系的体现。所以,我们所理解的个人主义,和西方的个人主义有所不同。事实上,西方所理解的个人主义,是价值观和伦理观。一般来说,他们喜欢有个性的东西,而不喜欢一般化。

 

陈独秀在早期就指出过,中国的“三纲五常”是十分落后的伦理道德观。西方的伦理道德和价值观是“个人本位主义”,比中国几千年来的伦理道德和价值观的“家族本位主义”进步,两者各成体系,水火不相容。要使中国的社会、政治、法律和道德从黑暗走出光明,就必须用“个人本位主义”来攻破 “家族本位主义”。

 

聊完了帽子的故事,男主人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铜钵子,问我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物件?教授说:“这是一位90岁的邻居老太婆送给我们的。她无儿无女,90岁了,还要自己开车到附近的超级市场去买生活必需品。因为年纪太大了,她不敢开车上高速公路,也不敢开快了,开得慢慢的。我们觉得这位老太婆孤苦伶仃,很同情她,时时对她多有关照。前不久,这位老太婆自己觉得年纪太大了,怕生病无人照顾,就搬到养老院去了。临别时,老太太送给我们一个礼物,是一个铜钵子。她这样郑重其事地送给我们,应该是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们不认识这是什么物品,请你看一看,这是什么东西,究竟值不值钱?”我拿来一看,这个铜钵子其实就是铜罄,被擦拭得闪闪发光,细看底部,铸有“宣德”两字。我明白了,这是明朝宣德年间(1426-1435)的古董。我对他们说:“这是明朝宣德年间所铸造的铜罄,和尚、尼姑在念经或做法事时,常常敲击铜罄。这是一个有五百多年历史的老古董。”他们听了很高兴,说:“这个铜罄应该是很值钱了。”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把它擦得这么光亮呢?”他们说:“刚拿来的时候,看到这个铜罄尽是厚厚的铜锈,太邋遢了,太难看了,所以把它擦干净了。”我说:“你们这样一擦,就搞糟了,一擦就不值钱了。有厚厚的铜锈,才能判断它是真正的老古董,擦干净了,人家就会认为是假古董,不值钱的。”他们又问:“如果没有擦它,能值多少钱呢?”我说:“在国际市场上,像这样有五百多年历史的老古董,是很值钱的。如果你们拿到纽约去拍卖,我想,至少能卖上几万美元,也许能卖上十几万美元,甚至更多。古董只能保持原样,古色古香,才值钱。你你们把它擦得干干净净,像个新铸的铜器皿,根本看不出是个古董,虽然上面铸有“宣德”两字,人家会说是假古董呢。现在只能当作普普通通的铜钵子用了,值不了多少钱。”他们听了,懊悔不已。我想,流散在国外民间的中国古董,由于不懂如何保养,肯定有不少古董的遭遇和这个宣德铜罄一样被损坏了,多么可惜啊!

 

同样一件古董,在美国的市场上的价格,比在我国市场上的价格要高出很多。我在美国时,听人说,我国清朝的龙邮票,存世量较少的,在纽约的古董市场上,至少能卖两万美元。所以,明朝宣德铜罄,价值几万美元或更高,是有可能的。我小时候在家乡读书时,我和我的大弟弟有一段时间爱好集邮,我们收藏有好几枚清朝的龙邮票和其他各种邮票,虽然清朝的邮票当时还是比较少见,而且龙邮票比其他邮票值钱,但是要搞到它还不太困难。当时年纪轻,没有当收藏家的思想,没有作长期收藏的打算,不觉得这些龙票有什么特别贵重,更没有预见到以后会迅速升值,以至成了珍品。后来由于求学和工作的关系,远离故土,走南闯北,时局变迁,人事沧桑,所收集的邮票没有好好保存,早已不知去向。

 

清朝的“大龙邮票”,存世量都不多,一般的能卖到几百元到几千元一枚。成套的,很值钱,可值若干万元人民币。存世量少的,非常值钱。如果是孤品,就特别珍贵。1991年,一枚孤品清朝龙邮票,在英国苏富比公司拍卖,最终拍出的成交价,竟然达到47.4万英镑的天价。我小时候收藏了不少清朝的龙邮票,我的一些龙邮票,在美国当今肯定不止值两万美元了,如果保存到现在,我就成了百万富翁了。

 

过去帝国主义列强大肆掠夺我国的文物,历代走私到国外的文物不计其数,不但在很多国家的博物馆和图书馆里有大量我国的古董和古籍,流落在国外民间的古董应该还有很多,这个古董铜罄的故事就是一个例证。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统计,分散于世界各地的200多家博物馆,收藏了中国160多万件流失的绝世珍品,民间的收藏预计是馆藏的10倍。据有我国关方面和一些专家的统计,目前查录到的中国仅流失海外的历代名画就达两万三千件之多。日本侵华期间,流失文物360多万件又1870箱。大英博物馆中的中国历代珍稀之品现有3万多件,法国枫丹白露宫中的中国馆,收藏了中国文物3万多件。敦煌遗书国内只有2万件,仅占全部遗书的3成。在流失海外的近3万片甲骨片中,日本就有约13千片。可见流失在海外的中国绝世珍品的数量是多么惊人!

 

圆明园西洋楼的的猴头铜像,是十二生肖像中的一个,在2004年,就以一千多万元的拍卖价,从外国收藏者中购回的。更为贵重的乾隆大阅兵的巨幅画卷,目前仍然为外国的私人收藏家所珍藏。很多外国知识分子就很喜欢我国的古董。克莱茵教授不就是很喜欢我国的书画和古董吗。他们认为把这些东西在自己的房间和客厅里摆出来,会提高自己的品位,提高主人的身价。

我不知道李桂珍教授多次热情地邀请我到她家里作客,是不是有意想请我为他们鉴定古董的动机在里边。我为他们鉴定完这个宝物,却令他们失望了。

 

我问教授,普林斯顿大学就在你们家附近,你们去爱因斯坦故居参观过吗?他们说,没有去看过,也搞不清爱因斯坦的故居在什么地方。他们把这一带的地图拿出来看,地图上一处赫然有一行字,映入我们的眼帘:爱因斯坦故居。他们说,听说爱因斯坦的房子已经给了他的妹妹,是私人的房屋,不能进去参观,一栋普通的民房,没有什么可看的。他们离爱因斯坦故居这么近,也不想去看一看。我觉得,虽然是一栋普通的民房,毕竟是爱因斯坦住过的房子,了解他的生活环境,睹物思人,缅怀爱因斯坦的伟大贡献和不计名利的高尚人格,看一看还是很有意义的。

 

我回国后,继续和李桂珍教授有联系。几年后,她回国来探访过亲友,到过北京。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教授开车送我到附近的车站,我就直奔纽约而去了。

 

一会儿,列车就要到纽约了,远远看去,模模糊糊地能看见纽约的一大群高层建筑物了,标志性建筑物——世界贸易中心和帝国大厦,也开始显露了出来。随着列车逐渐接近纽约,这些高楼大厦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我的心情也开始激动起来了。我小的时候,知道纽约是世界第一大港和第一大城市,人口众多,非常繁华,我幻想有一天能去看一看,开开眼界,就心满意足了。没有想到,我小时候想到纽约看看的梦想,居然很快就要实现了,我觉得似乎在做梦,心情开始激动起来。很快,列车驶近了哈得逊河,穿过隧道,到达了纽约曼哈顿的终点站——宾夕凡尼亚车站。

 

纽约的宾夕凡尼亚车站是纽约的中心车站,每天进出的旅客有75万人次之多,是全美国最大的火车站。我原来以为这个车站一定十分宽敞明亮,可是,当我从月台的简陋的梯子走上去,经过一道门再进入一条走廊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车站竟然十分简陋,一条条走廊狭小而又低矮,使人感到窒息。它不像一个大车站,更像一座大车库。原来的宾夕凡尼亚车站并非一座高楼大厦,而是一幢有很高艺术价值的宽敞明亮的建筑物,可是,它只存在了大约半个世纪,二战后不久,就出于商业目的,被彻底拆除了,在它的废墟上重新建造了一座高楼,高楼的底层就是火车站。有一些学者指出,原来的老火车站是重要的文物,比现在的高楼好看得多,能反映当年的建筑风格,很有纪念意义,不应该为了商业的利益拆除重建,现在已不可复原了,十分可惜。

 

前几年,长沙在大力拓宽街道,中山亭面临拆不拆的问题。有人认为,中山亭只有几十年的历史,没有什么文物价值,而且太矮了,跟周围的高楼大厦和宽阔的马路不匹配,应该拆掉。另有一部分有识之士却反对拆掉,他们认为中山亭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文物,应该保留。最后还是决定不拆,保留下来了,还建了一个圆形广场来保护它。这个决定是十分正确的。现在的中山亭及其周围的建筑物,显得十分美观,是长沙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很有纪念意义。随着时间的推移,其纪念价值会越来越大。这是真正的古董。现在重建的复古的太平街,不管时间多长,仍然是假古董。现在,长沙还搞了其他的复古街区。我就曾经参观过靖港古镇,这里的古建筑很少,绝大部分都人仿古建筑,目的是想打造成一个长沙文化名城。尊重文化传统,当然是好现象,更重要的是不要因为经济上的驱动,把应该大力保留的历史印记给毁坏了。

 

走出低矮的纽约中心车站走廊,东弯西拐,来到一个圆形的大厅,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这里有一个个书报摊,我在书报摊上买了一张纽约地图,然后从圆形的大厅走上台阶,步出车站,到了麦迪逊广场。广场外的街道上,在两边都是高楼大厦的丛林中,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高耸入云的帝国大厦。我心里头想,终于到了向往已久的纽约了,这个时候,心情倒平静下来了,没有刚才在列车上望见纽约时那样的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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