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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美杂忆（十四）赌城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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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 美 杂 忆
张庆营
（十四）赌城掠影
大西洋城位于新泽西州的东海岸，距纽约约
人们可能会猜想，大西洋城濒临浩瀚无垠的大西洋，一定风光优美，富有诗情画意，让人流连忘返，是旅游的好去处。其实，在这里的海滨，没有大大小小的石礁，没有美丽的棕榈海滩，没有郁郁葱葱的绿树，也没有如茵的芳草，海水不是美丽的深蓝色，而是蓝灰色。即使是秋高气爽之日，落霞与海鸥齐飞，秋水和长天相接，也并不见得是什么特别好看的美景。这里的蓝天和海水的颜色是不相同的，虽然水天相接，也不可能出现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不像中国古代唐朝，河水和空气都没有污染，两者都清澈无尘，具有相同的湛蓝色。可以想象，秋高气爽，晴空万里之日，王勃等人登上濒临江渚的滕王高阁之时，能够看到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丽、奇妙而且壮观的景象。这里是看不到这样的美景的。
美国的旅行社经常有到某某美丽的海滩去度假的宣传，唯独没有到大西洋城的海滩去度假的广告，却有到大西洋城去赌博的广告。每当彤云密布，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之时，却有一群群海鸥，不怕狂风恶浪，敢于迎风搏击，虽然能平添几分生气，但是行人冷落车马稀，只是偶尔可以看到有一两对异国情侣，互相依偎着在海滨漫步。面对此情此景，去国怀乡之思油然而生。
这里的沙滩并不宽阔，沙滩之上就是木板铺就绵延好几公里的著名的海滨大马路。木板下面有一根根大木柱，用来支撑木板路面。这些木板和木柱，都经过药液的特殊处理，即使常常遭受大阳晒，海风吹，雨水和海水的浸泡，都不容易腐烂，能用几十年的时间。沙滩是斜的，而木板马路是平的，所以，从木板马路下到沙滩，有好几米高，人们可以从小木楼梯下到沙滩上。在楼梯旁边，有一根自来水管高高竖起，弯曲的水管上端，装有一个喷头。人们在海洋里畅游回来，就会站到水龙头下面，尽情冲洗一番，洗掉沙粒和海水，然后再回到旅馆里，或者和朋友一起，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太阳下山了，就躺在那里闲聊。
木板海滨马路旁边，排列着一栋栋的高楼大厦，还有夹杂其间的一排排小商店、小面包店、小咖啡馆和小赌馆等。这里的高楼大厦无一不是大型赌场兼饭店。
大西洋城不是海港，没有码头，看不见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海轮。可是，长年累月，都能看到有一艘大海轮永远停泊在沙滩上，永远不升火，永远不开走。从海滨大马路可直接进入这艘海轮的船舱里，里面各层有小商店、咖啡馆、快餐厅、照相馆、迪斯科舞厅和游戏厅等等。原来，这里是一个购物休闲中心，颇像一艘大型邮轮。这艘海轮其实就是一幢永远固定在海边的船形建筑物。这栋外形特异的建筑物，也可以算作是大西洋城的标识性建筑物吧。
上世纪90年代，我的96岁的三姨妈从印尼回国探亲。我们在闲谈中，她给我们讲过这样一则故事：一位老太婆到美国探亲回国，人家问她在美国看到了什么新鲜事？她说：“美国人个个都很好赌博，一个人见到另一个人，总会问道：‘好赌有赌？’另一个人总是立刻回答：‘好赌有赌！’”原来，这位老太婆不懂英语，她把美国人的日常问候语“How do you do”听成“好赌有赌”了。也许这是编出来的笑话，不过，在美国，确实是好赌有赌。喜好赌博的人，有大赌场的专车免费接送，去赌博是十分方便的。在西部，有赌城拉斯维加斯；在东部，有赌城大西洋城。
大西洋城是继拉斯维加斯之后建立的又一个美国的大赌城。在不违反联邦法律的范围内，美国各州还可以根据本州的具体情况制定自己的地方法律。比如宾夕凡尼亚州禁止开赌场。加利福尼亚州和美国的很多州一样，不允许开赌场，只有当地的印地安人才有开赌馆的特权，但是其他的人却可以开一种老板不做庄家的赌馆，进赌馆的赌客互相开赌，赌馆只收取服务费，以此谋利，赌馆老板的收入与赌客的输赢无关。多年以来，加州的经济状况一团糟，政府的财政陷于困境，原加州州长受到人们的指责，说他没有领导能力，不能领导加州走出困境。2003年，这位州长被州议会罢免，深受广大影迷喜爱的影星施瓦辛格竞选成功，当上了加州州长。他为了弥补巨大的财政亏空，看到赌博业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说是要通过开赌场收税来增加财政收入，以使政府走出困境。
新泽西州不但可以开赌场，而且来自大西洋城赌场的税收是该州的一大财政收入。很多大赌场都配有豪华专用大巴，每天下午发车，往返于附近各大城市和大西洋城之间。在周末，去的人多，最好头一天先到赌场设在各市的办事处去登记，以免临时坐不上车。费城到大西洋城的票价是12美元，他们会给你一张三联票，第一联是车票，到了赌馆，用第一联可换取12美元，等于免费坐车；第二联当场可换5美元，这17美元全部都是硬币，目的是方便赌客，用不着再到柜台上去换硬币。第二联也可以不换硬币，而换一张自助餐券，等于去赌城吃一顿免费晚餐。下次再来赌城时，用第三联可换5美元，他们用5美元来换一个回头客。坐专车回来也是免费的，即使赌客输得精光，身上不名一文，也能保证把赌客送回原来的地方去，不至于被困在这里变成流浪汉。到赌城一趟，不费一点力气，不花一分钱，就能赚到10美元。不过，如果是在夏天周末，就不发给第三联了。夏天是旺季，到大西洋城来避暑的人很多，不愁没有赌客，但是坐车照样免费，第二联仍然可以换5美元。在长途汽车站，也可以买到去大西洋城的车票，但是，你必须事先声明是到赌场的，他们才会给你赌场的车票，否则，他们就给你普通车票，你就得自掏腰包了。一次，我看到坐长途汽车到大西洋城的两个中年妇女，有点像是欧洲人。她们到了车站下了车，才知道买的是普通车票，不能去赌场换钱，她们觉得吃了亏，赶忙去问站在旁边的警察怎么办？希望能有办法补救，警察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我也没有办法。”看来她们两人是第一次来赌城，事先没有打听清楚应该买什么样的票，只好自认倒霉。
纽约到大西洋城的车票是15美元，有一些旅行社代理卖车票，他们在报纸上打出的广告是：到大西洋城，15美元等于25美元。在费城，只能到赌场的办事处或是到车站买去赌场的车票，旅行社不代理卖车票，也没有看到报纸上有赌场的广告，没有纽约那么方便。是不是有人一天来回几趟，就可以赚上几十美元呢？不行的，很晚了，赌场才会发回程车，至少要在那里呆上几个小时才能回来，一天不可能来回两趟，除非自己掏腰包买车票。来一趟不赌博，要在这里呆好几个小时，才能得到10美元，太划不来了。所以，没有任何人为了这10美元来这个赌城走一趟的。
木板海滨大马路绵延数公里，经常有电动敞蓬观光车来来往往，可乘车沿海滨马路观光，票价2美元。有时候，在马路上有赌场派出来的小型乐队在为游客免费演奏助兴。美国人深知，鸟兽和人类是好朋友，所以，他们不但讲人道主义，也讲鸟道主义、兽道主义，他们都能自觉爱护野生动物，没有听说有人偷猎野兽，偷捕飞鸟。这里的海鸟不怕人，常常飞落到木板海滨大道上，自由自在地在地板上到处啄食，怡然自得地在那里休息，自由自在地走来走去，和人类和谐相处，没有人去驱赶它们，更没有人去伤害它们，这也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线。野生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善待野生动物，善待生灵，是文明人的标志。对野生动物充满爱心的人，对他人就会有更多的同情心和爱心，少了冷漠与冷酷，不会动不动就行凶打斗，抢劫杀人。在美国，不少地方都能够看到人类和鸟类及其他动物和谐相处的景象；而在我国，却很难看到这种同类的景象。
海边的大型海轮形的多层建筑大厦，实际上是大型的购物中心，里边有各种各样的商店和小餐馆。我和朋友们时常到这里闲逛，有时候也到这里的商店买饮料喝，或去快餐店吃点东西。这里有一家照相馆，门口摆出用硬纸板做成的里根总统全身像，顾客站在旁边照张像，就好像和里根合影一样。他们把自己的总统像当做照像用的模特来赚钱，似乎很不严肃，但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干预，也没有听说里根要打肖像权官司。好像美国的总统没有肖像权，平头百姓反而有肖像权。
来这里的时候，照相机里的胶卷只照了几张相，大部分胶卷没有使用过，可是，当我摆弄相机时，不小心按动了回车键，胶卷全部缩进胶卷盒里去了，胶卷就无法再装进照相机了。我到海轮形大厦的照相馆里，请他们帮忙解决，店员二话不说，当场取出一个很扁的夹子，伸进胶卷盒的狭缝里，将胶卷头夹了出来。我一看这么快就问题解决了，欣喜万分，忙问要收费多少？这个店员回答说，不收钱。我当即向他表示感谢。这些商店的服务态度真是无可挑剔。
我回国后，也遇到过同样的问题，到长沙市的一间照相馆去，请店员帮忙解决。他们表示要收费，我同意了。可是，他们没有前面所说的扁夹子，他们不是在暗室里操作，却将胶卷放进布包里，手伸进去，把胶卷盒拆开，再重新装好。我再把又胶卷装进照相机，然后把胶卷进到原来的张数，为了保险起见，再进前一张。后来到了北京，照完相，到照相馆去冲洗后，才知道胶卷已经全部曝光了，连我在美国和香港照的好些相片也全部报废了。我再去找长沙的拆装胶卷的照相馆去评理时，他们不认账，说是北京的照相馆冲洗时弄坏的，真把我气坏了。我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们搞曝光的，只好自认倒霉，后诲不该为了后面十几张未照过的胶片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应该就拿去冲洗算了。
在海滨大道的路边，散布着几个小赌馆。这里只有小赌博机，有获胜后有小奖品的小游戏机，赢的都是小硬币或者是小玩具。例如，布娃娃、可放进装有火药能打响的小纸片的小小玩具手枪、小汽车等等。顾客大多数是由大人带来的小孩子，也有一些年青人来玩一玩。
大赌场（CASINO，又称娱乐场）即酒店赌场，全部集中在海滨大道上，都是一幢幢豪华的高楼大厦，里面有大量的高级客房，有游泳池、网球场、保龄球馆、餐厅、酒吧、歌舞厅，剧场等等休闲娱乐设施。入住的顾客，都是来赌博的。到了夏天，来这里的顾客特别多，其中有一部分主要是来避暑消夏的。他们晚上看演出、泡吧、赌博，白天到大西洋边的海水浴场游泳。常常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游完泳以后，跑到沙滩上的水龙头下面冲一冲，在落日的余晖下，男的穿着游泳裤，女的穿着三点式，躺在沙滩上闲聊，享受着从大西洋吹过来的习习凉风。他们那种悠闲、舒适的样子，好像神仙也不过如此。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大西洋城只有十多家酒店赌场，由于来这里的赌客日渐增多，开赌场是十分赚钱的企业，来这里建大娱乐场的投资家也越来越多，到了上世纪90年代，竟然发展到有40余家之多。其中以号称世界最好、最豪华的娱乐场、43层的“泰姬·玛哈”大娱乐场最为有名。这座大厦的外形，模仿印度著名的古建筑“泰姬陵”。兴建这栋大厦共耗资8亿美元，其顶端是清真寺式的尖塔，镶满人造宝石，在阳光照耀下，熠熠发光，金碧辉煌，美轮美奂。酒店里有大大小小豪华客房近一千间，游泳池、网球场、歌舞厅、酒吧间等等的娱乐休闲设施一应俱全。赌场中有老虎机7千多台、大型轮盘赌台两百多台，再加上其他各式各样的赌具和神秘的贵宾赌厅，能够同时容纳一万多人尽情赌博，场面宏伟，无与伦比，堪称娱乐场的巨无霸。它的中文店名不太好念好记，华人干脆把它叫做印度宫，这个译名很好，十分切合它的形象。其他大赌场也很大，能容纳几百几千人同时赌博。场面之大，气氛之热烈，十分壮观。
一进大赌场一楼，就是一个大赌厅，装饰得非常豪华，像皇宫一样。有的赌馆，二楼也是一个大赌厅。赌场里的厕所也一样十分豪华，十分清洁卫生，到处洒了香水，清香扑鼻，根本闻不到一丁点儿臭味，也没有现在经常放在便池里的除臭樟脑丸味，比赌场大厅里的空气似乎还要好一些。因为在大赌厅里，聚集了太多的人，虽然经常换气，不会感到空气不好，但是，空气还是不十分清新。大赌厅里面灯光暗淡，一排排地摆满了各种不同类型的赌博机，有吃角子老虎机（简称老虎机），扑克机、小轮盘机、大轮盘机，有由庄家分发朴克牌的赌21点的赌台，等等。
有一个酒店赌场，叫做凯撒娱乐场，进入一楼的大赌厅，就可以看见有一个高高大大、英俊魁伟的裸体年青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左侧墙边的玻璃后面，凝视着正在聚精会神地赌博的赌客。原来这是一尊巨大的白色大理石大卫雕像，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艺术家米开朗基罗的杰作的复制品。在长沙世界之窗门口，也放了一尊这样的大卫雕像。赌场老板的用意在于想提高赌场的品位，可是，在这个低俗的场所里，放上这样高雅的艺术品，显得十分不协调。来来往往的赌客，都忙于去赌博，没有一个人对它看一眼，更没有人有闲心思站在这座雕像面前对它用心欣赏，细细品味。
大西洋城只有赌馆，没有色情场所，也看不到私娼，只在偏僻的地方才可能有暗娼偷偷活动。一次，我从一个赌场走向另一个赌场，中间要经过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这里路灯很少，昏暗的马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行人。我看到不远处有一栋高楼，一个男人经过时，正好3楼的一个窗户里伸出一个人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黑人女孩子，她向楼下这个男子招手，要他上去玩，原来这是一个私娼在招揽生意。这个男子和楼上的女孩子故意开了一句玩笑，却没有上楼的意思，气得这个女孩子奚落了他一句，这个男子再没有理她，走了。
和西部赌城拉斯维加斯不同，大西洋城是一个禁娼的“干净”赌城。花花公子公司曾经想在大西洋城发展，搞色情表演，开张没有多久，就被勒令停业。原来是那些赌馆老板怕花花公子抢了他们的生意，联合起来，疏通新泽西州的议员，使他们在议会提出议案，以色情活动会使治安变坏为名，禁止在这里搞色情活动。这个议案获得了多数票而通过了。有人在这里暗中开了一家妓院，被警方查获，判了两年多徒刑。虽然开妓院要判刑，但是，还是有黑妓院，上面讲的妓女暗中招客的事，就是发生在黑妓院里的。我不知道那些老板是怎样躲过警察的眼睛的，也许其中有什么玄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种暗娼和公娼不同，不会经常上医院检查，所以和这些暗娼共度良宵的人，有感染性病的危险。到这里来的人，除了有一些闲极无聊、寻花问柳的人偶尔去找暗娼外，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到赌馆去赌博。
酒店赌场里的酒吧和剧场，也经常邀请演员、流行歌星、舞星来演出，常常在媒体上打广告，以吸引顾客，有的歌星、舞星或演员，还是非常有名的。票价不贵，一般是十美元到十几美元不等。赌城也常常举办各种活动，例如，美
这里曾经发生一件轰动全美国的事件。我来美国之前两年，在大西洋城举办一次美国女士选举，当活动进行到最后时，那些参选的女士忽然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一丝不挂，全裸出镜。观众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突发事件，嘘声四起，全场哗然。根据美国的法律，在公共场所，妇女不准脱光上衣，更不准裸露全身。也违反了新泽西州的法律。此事引起全美国的轰动。我没有听到这一事件后来是如何收场的。后来没有听说再发生有类似事件了。
美国拥有两座大赌城。西部有花花绿绿、纸醉金迷的赌城拉斯维加斯，东部有禁娼、禁止色情表演的“干净”赌城大西洋城，也算是美国一怪，这是美国十怪之四。
到赌城去的人，目的各不相同。清人项鸿祚有云：“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忆云词序》）。有一些文人，去做无益、无聊之事时，往往拿这句话来安慰自己。这句话很消极、有害，应该这样改一改：“闲极无聊之人，往往做无益之事以遣有涯之生。”事业心很强、忙于工作的人，根本没有时间做无益之事。走进赌场的人中，有富极无聊的阔老去寻求刺激的；也有赌注很小，去赌场消磨时光的，前面讲的退休老工人就是如此；也有梦想撞上大运一夜暴富的。有相当多一部分人还比较理智，知道想赢赌场的钱并不容易，能嬴则赢，输一些也无所谓。一位医院的药剂师说，在周末，医院常常有车送职工到大西洋城去玩。她说：“我每次都只带几十美元去，没有打算一定要赢钱，输光了就算了。买一美元一个的最小的筹码，去玩扑克21点，总会有输有赢，一般20美元就可以玩一个晚上。很值得。”当然，赌博上瘾的人还是不少的。据报载，纽约有一位青年工人，拿了一万多美元到大西洋城住下来赌博，把为母亲治病的钱都输光了，自杀而死。媒体报道的自杀事件，在一年里大西洋城就发生这一次，看样子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酒不醉人人自醉，赌不迷人人自迷”。在美国最大的赌城拉斯维加斯，有近万名赌博输光了钱无家可归的人到处游荡，为了不影响拉斯维加斯的形象，为了赌城的安定，赌王们“慷慨解囊”了，他们拿出巨额利润中的小小一部分，资助慈善机构，在远离拉斯维加斯的地方建立村落，接纳那些流浪者，为他们提供免费的食宿。救世军也在拉斯维加斯地区设立了“救世军避难所”，接待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救世军”是基督教的慈善机构，它的任务就是用各种方式争取到慈善经费，用来救助穷人。在大西洋城，我没有发现漫无目的到处游荡的流浪汉，也没有听说附近有专门收容输光了钱的赌徒的“救世军避难所”。可能那些疯狂的赌徒，更喜欢到更为繁华、更为浪漫的拉斯维加斯去寻求更大的刺激吧。还有，在大西洋城附近都是大城市，无家可归的人们，可以进收容所，可能用不着在这里流浪吧。
我到美国一段时间以后，向新认识的荷兰朋友、来这里做博士后的拜卡（Bijker）博士打听到哪里能买到去大西洋城的车票，他一听到我要到大西洋城去玩，立即大惊失色地说：“你会输掉很多钱的”，力劝我不要去。他反应如此迅速，如此神经质，如此吃惊，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来，他有点像书呆子，他认为去赌城很不好，我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也没有向他作解释。其实，我对赌博没有兴趣，也不爱打牌。我有时和一些朋友到大西洋城去玩，是缘于好奇，也是到那里观光，绝对不可能专门去赌博，最多也只是把赌馆多给我们的5块钱拿到老虎机前试一试运气，赢了一点钱，就适可而止。即使输了，也没有吃亏，等于免费坐车来大西洋城玩了一趟。不过，那里除了四处林立的酒店赌馆，一望无边的大西洋以外，实在没有多少值得观赏的景点。我们又不是专门来赌博的，在这里呆久了，会觉得很乏味，所以我也只是偶尔在某个周末，和一些朋友去赌城闲逛、闲聊，以缓解一下紧张工作时绷紧了的神经。
赌博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教师是不便去赌城的，因为名誉会受到影响。学生有校规约束，也不能去赌城。官员和有社会地位的人，也不会去光顾赌馆。即使他们想来，也不敢来，怕万一被认识的人或记者看见了，传扬出去，轻则影响声誉，重则断送前程。如果有官员胆敢以身试法，往往逃不过记者的灵敏的嗅觉和犀利的眼睛，会立即曝光，自然不会有好结果。确实，我没有看到媒体报道过有官员去赌场的消息。这一点，和我国的赌徒不同，在我国周边的赌馆，来这里豪赌的人，有不少是当官的。他们拿公款去大赌特赌，一掷千金，好不惬意。但是，等他们回来以后，往往东窗事发，免不了有牢狱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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